顾楠一沉声回：“她只是一个不希望别人记住姓名的普通人，崔副局就不必再问了。”
崔副局眉心紧紧蹙着，一脸惋惜的表情。
“能留下这么一首旷世名曲，竟然连姓名都没有留给世人，这位大师实在是令人惋惜，不过还好这首曲子留存于世，顾小姐，我冒昧地想讨一份曲谱，我想把它编入我们文化局推广的乐谱里，价格方面好商量。”
顾楠一沉思了片刻，看向崔副局道：“既然是编入文化局推广的乐谱，这首曲子我可以免费送给你。”
“真的吗？”崔副局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这么一首神曲，目前又属于空白区，只要顾楠一出的价格合适，文化局这边会毫不犹豫地买下来。
没想到她竟然免费捐赠了，着实让他意外。
“好听的曲子本就是无价的，如果它能更好地流传于世，比万两黄金更有价值。”
崔副局激动地走到顾楠一面前，双手紧紧握住了顾楠一的手。
“谢谢你顾小姐，你的大度令我钦佩，我一定会认真把这首曲子编入乐谱并大力推广，我相信它一定会成为享誉世界的名曲。对了，到时候作曲人我应该标注谁的名字呢？”
顾楠一想了想：“就写无名吧。”
这首曲子已经沉寂了几百年，记得当时她是在和几个朋友一起喝酒时，在半醉半醒的状态下创作的，随后也鲜少会弹奏。
所谓的《零度空间》也是她刚刚灵机一动随口提起的。
说起来，本就是无名之曲，叫“无名”倒是贴切。
“无名？无名之曲，感觉听上去充满了神秘的色彩，好名字。”
这时，人群里有人问：“崔局，今天顾家姐妹各自弹奏了一首曲子，您觉得谁的水准更高呢？”
崔副局是精通音律的内行，他的评价至关重要。
顾夕颜面色有些阴沉，心脏像敲击的锣鼓，咚咚咚地剧烈跳动着。
她紧张地咬着泛白的嘴唇，目光紧紧地盯着崔副局。
不能输，她绝对不能输给顾楠一这个贱人。
如果真的输给了一个只学了三个月钢琴的新手，那她“钢琴皇后”的美名将荡然无存。
崔副局笑了笑，目光在顾楠一和顾夕颜脸上徘徊了片刻。
“夕颜的确是一位专业的钢琴家，在技术水准上无可挑剔，不过好的音乐是需要赋予情感和共鸣的，在这方面我认为夕颜还要下点功夫，至于楠一这边，今晚她挑选的这首曲子非常震撼人心，再加上她娴熟的专业技能以及传达出的感情都很到位，其实就算我不做点评，大家心里应该也有数了吧。”
他说得比较婉转，其实从专业角度点评的话，两个人的差距不是一星半点。
顾夕颜最多只能算是职业钢琴家，而顾楠一明显已经达到了大师水准，能被称之为“大家”的，放眼整个华国也超不过三个人。
顾夕颜和顾楠一今晚这场对决，可以说是后者全方位碾压了前者，别说崔副局这种专业人士了，就是在场的那些外行也能听出高低来。
“我赞同崔副局的评价，虽然我不是专业弹钢琴的，但平时也经常会参加一些音乐会，就今天这两首曲子而言，肯定是顾楠一这首更能触动人心。”
“我也赞同，刚刚在听曲的时候我不自觉流泪了，想到刚创业时那段至暗时刻，听了这首曲子，仿佛能抚慰我的心灵，难怪叫《零度空间》，我觉得创曲人在精神领域的悟性很高，零度空间不就是佛家所讲的万法皆空吗？”
一名对佛法有研究的人惊叹道：“老哥，你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啊，零即是空，即是无啊。难怪我们在听这首曲子的时候会出现千人千面的情况，这首曲子就像是一剂药引，能把我们内心最深处的悲伤引出来，让我们重新鼓起勇气去面对那段最黑暗不堪的过往。”
崔副局连连点头：“看来大家都是知音之人啊。”
顾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