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顾楠一、傅云琛、古落离和巫塞雅四个人结伴下了山。
回到巫族，顾楠一又见了巫老夫人一眼。
“您准备离开了吗？”
“嗯。”
巫老夫人眼神里一片苍凉，低声轻叹了一声。
“也不知下次再见是什么时候了，也许不久之后，也许......”此生再也不见了。
顾楠一沉默了片刻，拿出一张纸，上面是她刚刚抽空写下的方子。
“这方子对治疗风湿性关节炎有很大帮助，结合针灸治疗，对你的膝盖有帮助。”
巫老夫人满是感激：“谢谢您的关心。”
交谈一番，顾楠一便告辞离开。
巫老夫人把整个巫族村的村民全都叫了过来，一行人隆重地将顾楠一等人送出村落。
*
“阿婆！”
巫塞雅走进堂屋，大眼睛朝屋子里快速扫了一眼，看到巫老夫人正跪在供台前，双手合十，嘴里念念叨叨。
“你来了。”
“阿婆，您还生我的气吗？”巫塞雅拉下脸来找巫老夫人和解。
之前她们祖孙两个人很少闹矛盾，阿婆虽然很严肃，却从没有当着众人的面扬言要教训她。
这一点让她很气愤，但冷静下来之后，她心里越想越觉得奇怪。
古爷爷和阿婆为什么都对顾楠一那么敬重？
那种感觉就像是对待一位无比尊贵的长辈的感觉，明明顾楠一就是一个小姑娘啊。
思来想去实在想不出一个答案，所以她决定来找阿婆寻求答案，不然这件事弄不明白，她今晚都睡不着觉了。
巫老夫人缓缓睁开双眼，扶着供台桌缓缓站起。
巫塞雅立刻伸出手去搀扶。
“赛雅，你跪下！”
巫塞雅怔愣了一下，眼见巫老夫人指向供台前的蒲团，她立刻明白阿婆的意思，听话地走到供台前跪了下来，双手合十进行叩拜。
“轮回女神是我们巫族的守护神，也是我们巫族人的精神信仰，如果冒犯了女神，巫族的列祖列宗也不会放过他。”
巫塞雅点了点头：“轮回女神是我们巫族至高无上的神灵，她护佑着我们巫族的子民。”
“所以，我才会让你跪在女神像前忏悔。”巫老夫人语气平静的说道。
巫塞雅蹙眉，疑惑懵懂。
“阿婆，我不懂！”
“今天你对待顾小姐的态度极为不敬，轮回女神也会因此而震怒。”
巫族的轮回女神是巫族人的精神信仰，就像是基督教的上帝、道教的玉皇大帝一样，是无上至高的存在。
巫老夫人说出这样的话，着实吓到了巫塞雅。
“阿婆，顾楠一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什么您和古爷爷对她都那么尊敬？她明明和我年纪相仿，可她给我的感觉是那么高高在上的样子，就连小金也对她很特殊，还有顾楠一为什么要找寻我们的巫泰先祖？”
巫老夫人伸出一只手，轻轻抚摸巫塞雅的头。
“她是你最值得敬重的人，好好跪在这里忏悔，用心去思考我说的这句话吧，希望我们的列祖列宗能饶恕你的冒犯。”
轻叹一声，巫老夫人缓缓走出堂屋，只留下一脸懵懂的巫塞雅。
她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直直地盯着眼前的轮回女神像，脑海中不断回放着阿婆说的那番话。
*
顾楠一离开之前又去了莽山寨见煻嵇最后一面。
服用了凝神丹之后，煻嵇的情绪稳定下来，见到顾楠一来看自己，它显得无比兴奋。
顾楠一抚摸着它的脑袋，煻嵇则睁着一双大眼睛盯着她看。
“煻嵇，我要离开了。”
煻嵇似乎能听到她说的话，脑袋匍匐在顾楠一的脚前，一直用自己冰凉的信子舔着她的手，恋恋不舍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