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壁城会知道这些私密之事,也是叶折风主动向他倾诉的,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对方时常会因母亲的一些作为感到困扰。
而宣平候娶林芯虽然一开始是出于担当和责任,但婚后的确对林芯很好。
林芯受不住边关寒苦,他就把妻子安置在京城过安稳舒坦的日子,每年仅能见上两三个月。
以至于两个人这么多年来,只有叶折风一个儿子,也没说再纳两房侧室。
因为宣平候觉得自己常年无法陪伴妻儿,本就对他们有所亏欠,如果妻子辛辛苦苦地在京城替他照料孩子打理家业,他却在外面找其他女人,实在不是大丈夫行为。
云苓叹道:“侯爷跟折风不愧是父子,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老实人啊。”
都是传统且正直的男人,有时或许会表现的比较大男子主义,但很看重是非对错,以至于对林芯那么严厉,连亲儿子结婚都不让她回来参加。
不过话说回来,既然宣平候是这个态度,她也就无需感到困扰了。
在宣平候回京的第二天,紫宸殿便专程为他设了接风洗尘宴。
他为大周驻守边关多年,此番回京,小老头儿和武安公都难得齐聚一桌,就连成天在南郊新集里过得“乐不思蜀”的昭仁帝都赶回来赴宴了。
宫人领着宣平候进殿的时候,云苓好奇地望过去打量。
只见一个面貌沉稳刚毅的中年男人阔步而来,约莫五十多岁的样子,两鬓掺白,面容有久经岁月的风霜,双目炯炯有神。
对方五官轮廓与叶折风极为相似,并没有久经沙场的杀气外放,颇有儒将风姿,以及两分潇洒江湖气,令人心生好感。
“你小子!孤年年派人送信请你回京聚一聚,你倒好,次次都放孤的鸽子,再不回来孤这一身老骨头都要等成灰了!”
许久不见挚友的义子,小老头儿很是高兴,一见面就迎上去笑骂寒暄,连请安的时间都不给对方。
宣平候朗笑道:“叔伯说笑了,我上一次见您是在七年前,如今瞧着倒是比那会儿更老当益壮了,指不定再过几年,咱们一同走到街上去,旁人还以为是兄弟呢,哈哈哈!”
小老头儿心里很受用,嘴上却嫌弃地一撅,“少拍马屁,孤可没你这么显老的兄弟。”
武安公的公鸭嗓紧跟着响起,“十一郎要是嫌他老,那就认他做大哥,到时候记得改口喊俺一声爹!”
“去去去,孤看你是想吃鞋底子了!”
“哈哈哈!”
紫宸殿里充斥着各种笑声,瞬间热闹起来。
宣平候回京来,小老头儿等人是肉眼可见的高兴。
当初萧壁城在战场上双目失明以后,这几年边关从绥城到襄阳城都是他在负责挑大梁,很是辛苦。
昭仁帝也挺敬重这位比他年长些的大周爱将,这会儿愣是在俩老头旁边插不上话,等了好一会儿后才排上号。
两人寒暄几句,宣平候抚着半长的胡子笑着打量他,调笑了起来。
“嘶……太上皇看着倒还是一副操心劳累的样子,难怪叔伯如此年纪都还这般精神抖擞,有您这样的儿子是福气啊。”
小老头儿没忍住翻了个白眼,“有他的确是孤的福气。”
一大把年纪了,差点被气得去见阎王。
不过在宣平候面前,他到底还是给了昭仁帝几分面子,忍下了阴阳怪气对方的冲动。
昭仁帝听到这话,眼角也是抖了抖,冲他们尴尬地笑了笑,含糊回应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