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您要纳妾室这一说辞倒不是秋霜自己捏造的,而是那晚其他丫鬟瞧见秋霜被叫去服侍您沐浴,便自发地传起来了。”
“秋霜说她从未妄想过此事,只是见旁人都来奉承讨好,一时昏了头,便没有解释,却不想叫王妃误会了。”
既然不曾解释,便是存了那等心思的。
见萧壁城沉着脸,乔烨道:“王爷打算如何发落秋霜?”
萧壁城皱眉,“自是不能留她在府中了,本王打算将她发落到城南的庄子上去待两年。”
他失明这两年,在府务的处理上多少有些力不从心,本就打算好好整肃一番规矩。
秋霜恰撞到刀口上来,萧壁城自是要杀鸡儆猴的。
乔烨欲言又止,但见萧壁城神色决意,又把话憋了回去。
乔烨得令退下不久,岑嬷嬷突然到访,“王爷,您可是要责罚秋霜?”
萧壁城微愣,点了点头,“嬷嬷怎来此了?”
岑嬷嬷回道:“方才乔大人在府中一番动作,王妃得知您在追究秋霜一事,便让老奴前来带几句话。”
“嬷嬷请说。”
岑嬷嬷正色道“王妃说,秋霜是王府的家生子奴仆,父母都是刚立府时就在府中做事的老人。您十五岁时封王立府,自那以后大部分时间都在前线,不在京中时,府内杂事与商铺生意全靠他们代为打理,您若重罚秋霜,必然会寒了府中下人的心。”
乔烨也忍不住在一旁帮腔,“王爷,嬷嬷说的没错,在他们心中,靖王府是他们的家,他们就是靖王府的人。”
“秋霜的娘在厨房做事,父亲是账房先生之一,手下打理着两间铺子,还耗费了不少心血扭亏为盈,都是老实本分的人。"
那两间铺子是皇贵妃当垃圾一样随手扔给他的,位置偏僻不说,也赚不到什么钱,还时常亏损。
往昔萧壁城忙于战事,没空管这些,秋霜的父亲打理铺子到时出了一番大力,虽然仍没有多少盈利,却也没再亏损过了。
萧壁城神色微动,也迅速反应了过来。
他这些年一直待在军中,和府内下人相处时日不多,不像曾一同并肩作战的陆七一样,没什么深厚的感情。
但对靖王府的家仆而言,他们是从开府时便在了的,如今已有七、八个年头了。
秋霜的事虽令他反感,但并未造成实质性的严重后果,若他把人罚到庄子上去,府内的人心怕是就散了。
萧壁城眉头微动,沉声道:“云苓说得对,是本王疏忽了。”
岑嬷嬷微微一笑,温声道:“此外王妃还说,有关您会纳秋霜为妾室的传言,自她入府的第一天就常听起,为何会这样,您不妨从自己身上找找问题。”
萧壁城有些失语,他还是头一次听到下人犯了错,却要主子反思自己的说法。
“她那可有说过什么解决的办法?”
岑嬷嬷笑着点头,上前低语了几句,萧壁城听完,神色若有所思。
不多时,秋霜和其父母都被叫到了漱石居。
萧壁城扫了眼这三张陌生又熟悉的面孔,好一会儿才认出来他们都是做什么的。
几人神色凄惶,刚被叫来就立刻跪倒在地,不等萧壁城开口便哀啼痛哭起来。
“王爷开恩!还请您看在小人夫妻为王府尽心尽力多年的份上,饶了秋霜这一回吧!”
“是啊王爷!秋霜已经知错了,她在您身边服侍这几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就从轻发落吧,莫要将她送到庄子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