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浑身一僵,“呃……”
当时在山中赶夜路没注意脚下,他背着那少年不小心滚进了小溪中。
回到客栈后,对方发热不醒,他便擅作主张地给人换了衣服。
“那会儿她才十三四岁的年纪,胸前……咳咳,那什么还不如我的大呢,我压根儿不知道她是女子,所以就给她换了衣裳。”
直到把对方的裤子都扒的干干净净,燕王才猛然惊觉,这位小兄弟没有“小兄弟”。
第五瑶醒过来后,虽然看不见,还是当场精准地狠狠给了他一巴掌,然后哭闹不止。
“我当时跟她说,我的眼睛也中了人贩子的药物,其实看不真切,可她还是一直哭。”
听完燕王的解释,云苓总算明白,为何九公主会坚定不移地认为萧壁城就是当年那个人了。
“我被她哭得实在没办法了,又急着去太守府中报信,情急之下便许诺将来定会娶她。谁成想我从太守府中回来,她就消失不见了。”
他一直以为兵符是被自己弄丢了,现在想来,应当是藏在了衣服的内衬口袋里,结果那件衣服被他换给了第五瑶穿,因而兵符才会落到对方手中。
明白自己到底帮谁背了一口青天大锅,萧壁城再也按耐不住,几拳头下去把燕王揍了个鼻青脸肿。
“差点就被你这个臭小子害惨了!”
燕王委屈地抱着头哀嚎,“我不是故意的啊,我是真的没认出来……”
第五瑶的模样与当初那个分不清男女的小萝卜头差距实在太大了,但凡是个人都不会把她们联想到一起。
云苓忍不住幸灾乐祸地笑出声,心里祈祷皇贵妃最好把这件事宣扬的越大声越好。
“看来你母妃很快就要有一位来自东楚的公主做儿媳妇了。”
皇贵妃不是想给她添堵么,这下到底是谁会不痛快可说不准了。
燕王听到这话,却猛然反过来,不久前自己对第五瑶都做了些什么,浑身僵硬。
云苓开始坐在屋里悠哉悠哉地喝茶,也不急着进宫去澄清这件事,只待皇贵妃闹的越大越好。
燕王心里有鬼,神情忐忑不安,也不敢轻易回宫,就这么在靖王府赖到了晚上。
*
福公公果然很快抵达了靖王府,满面焦急。
“靖王爷,靖王妃……大事不好了!太后娘娘要见二位,赶快进宫看看吧!”
云苓和萧壁城心里有数,皆是不急不缓。
燕王却神色一紧,慌忙问道:“福公公,发生何事了?”
“哎呀!”
福公公摇摇头,无奈地叹了一声。
“今日一早,宫中忽然盛传了一些有关靖王爷和九公主的……的传闻,如今已传到了太后娘娘耳中。”
栖霞宫。
时至中午,天空便又飘起了细细的雪花。
第五瑶却没了欣赏这漫天雪景的心情,抽抽搭搭地回了殿内,便坐在窗边一声不吭。
不多时,文公公从小厨房端了暖暖的甜汤来。
“九公主殿下回来了?那皇贵妃请您去做客都说了些什么?”
“没说什么。”第五瑶回了一句,侧过身闷闷地道,“文公公,我不想嫁了,等年后咱们就回东楚吧。”
文公公将甜汤放下,顿时大松了一口气,高兴的想手舞足蹈。
“那可真是太好……九公主,您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话说到一半,他眼尖地发现第五瑶的眼睛周围红红的,俨然是哭过的样子。
文公公回过神来,顿时惊怒交加,“殿下,是哪个胆大包天的欺负了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