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看似平静地放在椅子扶手上,却几乎要将之捏碎。
“王爷,我知道这次是我擅作主张,可您为何不能信我一次?如今鹊羽已是王爷的人了,我愿意为您做任何事,哪怕献上这条命!”
宋鹊羽泪眼朦胧地看着他,语气祈求。
“鹊羽从来不敢和王妃姐姐争什么,只要王爷心中留有一处地方给我,我便心满意足……”
听着宋鹊羽情深难以自抑的话,贤王闭了闭眼,心底止不住地涌上一股厌恶和杀意。
想到那晚,只觉得令人作呕!
“连花楼最末等妓子都不如的东西,凭你也配和阿沁相提并论?”贤王冷眼看着宋鹊羽,寒声讥讽,“本王看你一眼都嫌脏,还妄想留一处位置给你?”
宋鹊羽脸上一瞬间血色尽失,不敢置信地看着贤王,被对方眼底毫不掩饰的厌恶反感所刺痛。
“王爷嫌我脏?我所做的一切可都是为了您!”
贤王漠然置之,丝毫不为所动,“本王从来没有逼你,是你自甘下贱。”
宋鹊羽的眼泪直直落下来,心痛的难以呼吸,“王爷……”
她为这个男人心甘情愿付出一切,他却不肯正眼看她一次。
沈沁那个女人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没做,凭什么却能他如此在意紧张?
这时房门被轻轻敲响,贤王冷声道:“进来。”
“王爷,您吩咐的药熬好了。”
看着那碗黑乎乎的药,他冷眼看向宋鹊羽,“把药喝了,本王会如约纳你为侧妃。”
宋鹊羽不是第一次饮用此药,对那味道有些熟悉,神色有些抗拒。
“王爷,那日我已经喝过避子汤了。”
“本王要亲眼看到你喝下去。”
宋鹊羽抿了抿唇,知道贤王是怕她没喝,心底虽然苦涩,却还是端过药碗喝了。
不论如何,他迫切的需要一个子嗣,如今贤王妃已经不能指望了。
等王爷的气消了,她早晚有的是机会!
待药入了口,宋鹊羽才发觉味道不是一般的苦,味道冲的令人作呕,不多时腹部很快传来一阵绞痛。
她疼的嘴唇发白,止不住颤抖,弓起身子几乎站不住。
“王、王爷……这是什么药?”
“绝子汤。”贤王冷然地看着她,声如寒冰,“阿沁是因为你才会变成这样,本王要你也尝尝同样的滋味!”
他绝不可能让一个肮脏的,甚至流淌着突厥血脉的女人诞下大周的皇嗣!
剧痛令宋鹊羽跌坐在地上,她瞪大眼睛望着眼前的男人,心底一片寒凉,随之而来的是滔天的悲愤。
“王爷,您对我竟绝情至此……”
宋鹊羽满目戚色地啜泣,身下隐隐绽开一朵朵血色的花。
这些年,她为了贤王的大业付出一切,甚至是身体,到头来他却没有半点感动和怜惜。
贤王淡淡道:“本王对你从未有情,何谈绝情。”
宋鹊羽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尽,身体的温度骤降下去,心脏也变得寒凉。
这个男人所有的温度与柔情,全都给了另一个女子,在她面前,他比天池雪水还要冰冷刺骨。
见宋鹊羽喝下的绝子汤生效,贤王方才缓缓起身离开,连一个眼神也没留给对方。
“一会儿叫人把屋子收拾干净,莫脏了贤王府的地。”
“还有,今后没有本王的允许,不准出现在阿沁面前,否则本王便将你送还给哥舒布。”
听到这个名字,宋鹊羽下意识地抖了抖,目露恐惧之色。
哥舒布是东突厥的一个悍将,好女色又性子暴虐,当初她在对方手下吃了不少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