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夫人中了蛊毒,昨晚开始便腹痛不止,彻夜难眠,楚云菡也伤的不轻,正卧床中。”
云苓心下了然,原来他是去处理莲夫人母女的事了。
她语气遗憾地开口,“那真是可惜了,早知道你来的那么及时,我就直接送她们去西天见佛祖了。”
贤王面无表情,“莲夫人现在生不如死,楚云菡的脸也被毁的差不多了,你这样做比直接杀了她们还要让人更痛苦。”
“那我就放心了。”
“如今形势不同于以往,你还是低调安静些的好。”贤王眼神略显复杂地看她一眼,顿了顿继续道,“我不会再让哥舒布动宫里任何人,但你也不要再去主动招惹对方。”
“他不似莲夫人母女那般普通,倘若触怒了他,我未必能第一时间赶来在突厥人手下保住你。”
云苓轻笑一声,“意思是我还要感谢贤王殿下替我善后了?”
“你两次救治阿沁和糯儿,于贤王府有救命之恩,此番算我偿还欠你的人情。”
“难为你记得这事,我原还想问问阿沁,为何要恩将仇报呢。”
贤王呼吸一窒息,别开视线道:“阿沁对此事全然不知情,你不要归咎到她们母女身上。”
自从宫变以来,他还没有回府见过阿沁,对方找上来也避而不见。他也没有想好怎么面对阿沁,只待事情结束后再与对方解释。
“此外,你的祖父等人我已安置在了贤王府中,无须担心莲夫人母女会找他们麻烦,不过……”贤王说到这里,话锋一转,“我只是暂时不动他们,最终如何处置,还要看你接下来做的怎么样。”
“你想我做什么?”
贤王眸色微暗,沉声道:“劝父皇把传国玉玺交出来!”
伪造传位诏书容易,但玉玺却是独一无二的,他若想踩着瑞王的尸体上位,传国玉玺是必不可缺。
没有玉玺他就算登基也是名不正言不顺,满朝文武和天下人也会质疑犯上。
倘若昭仁帝真是因为他平定叛乱有功遂将皇位传与他,那为何会没有传国玉玺?
没有传国玉玺,登基大典也无法进行,这是大周自古以来的礼训。
云苓被带到养心殿中的时候,昭仁帝正一脸倦色,卧床不起。
他看起来气色正常,只是精神萎靡不振,看来最近一直都被迫服用了脱力的药物。
“父皇。”
贤王刚开口叫了一声,迎面便飞过来一个茶杯。
“混账东西!”
云苓反应迅速,险险地避开,抖抖嘴角道:“父皇,您能不能看准点再砸?”
那药下的还是太轻了,竟然有力气扔杯子。
昭仁帝刚想破口大骂,看见云苓后一愣,阴沉的面上怒火更盛。
“你这个兔崽子,竟把你三弟妹也抓进宫里来了?”
贤王目光平静地直视他,“不止是三弟妹,如今老文国公等人也关押在贤王府中。”
“你这狼心狗肺,吃里扒外的东西!”昭仁帝冷冷地看着贤王,声色含怒,“她对你有恩,你却恩将仇报!”
贤王的面色丝毫未变,“父皇迟迟不肯交出传国玉玺,儿臣只能出此下策,三日之期,是儿臣最后的耐心。”
昭仁帝已经和他僵持了不少时日了,他的耐心已经即将殆尽。
云苓微微挑眉,“要是三日之期过了,你准备怎么做?”
“三日期限到后,每隔一个时辰,我便会从后宫中斩首一人,直到父皇愿意交出玉玺为止。”
见贤王神色漠然平静,不似故意恐吓,昭仁帝心底升起无边的寒凉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