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今日赚到的三十文钱,顾翰墨随手花两文钱买了两个白馒头,打算就着白开水对付一顿。
剩余的钱,他去另一家书肆买了些宣纸。
“还是要印了四重花的纸?”
书肆老板认得顾翰墨,对方是这里的常客了,也是靖王妃的追随者之一,每次来买纸墨笔砚时,都只买那些印了四重花图案的文具。
那是靖王妃标志性的图案,她药馆里所有东西都印着四重花,于是民间便有追随者将图案印画到了种种物件上,逐渐形成了一种风气。
书肆老板拿了些印着漂亮四重花图案的宣纸,整理好交给顾翰墨。
这些花朵错落有致地印在纸上,什么颜色都有,淡淡浅浅的颜色显得极为雅致。
“这是本月出的新品,特地浸过不同的花香,本是要买的贵些的,我还按原来的价格卖给你。”
顾翰墨笑着接过纸,感谢道:“多谢老板,顾某感激不尽。”
老板大气地摆了摆手,“嗨!都是靖王妃的追随者,这不算什么,便宜点卖你我乐意。”
书肆老板也是云苓的追随者之意,铺子里印着四重花的文具墨宝和摆件数不胜数。
京城中也有不少人借此赚钱,但这老板做的最好最用心,价格也实惠,不是光靠图案想借靖王妃的东风敛钱财,所以生意很好。
老板关心道:“不过你也别花太多钱在这上面,过日子要紧。”
普通的宣纸价格更便宜,顾翰墨看着两袖清风,却是宁肯吃馒头,也要攒钱买那些印着四重花的文具。
“多谢老板关心,顾某心里有数。”
他带着馒头与纸回到小巷深处破旧的屋前时,封无羁已经在门口等着了,手里还提着半只烧鹅。
“你又买纸了?”
顾翰墨点头,“书肆出的新品,遇见就买了。”
封无羁羡慕地看了那纸张一眼,他也想买来用,但是这太明显了,被封家人发现怕是吃不了兜着走。
两人进了屋,坐在简陋的桌椅上闲谈起来。
封无羁叹道:“都怪我不好,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被逐出北麓书院。”
他与顾翰墨是至交,二人因同是靖王妃的追随者而结缘。
两个月前,他在北麓书院中和李家子弟起了冲突,顾翰墨因为替他出面作证清白,被人怀恨在心,以旁门手段逐出了北麓书院。
“无妨,本就是针对我来的,与他们的恩怨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顾翰墨文采出众,学业拔尖又出身贫寒,早就引了不少人嫉妒眼红。
“离开北麓书院也不算坏事,等清懿书院一开,我便会去报考。”
封无羁微微皱起眉头,“近来封家有所动作,我得知他们要与李家联手,届时对清懿书院施压,好叫靖王妃的书院开不下去。”
作为封家的子弟,哪怕是庶子,封无羁也被通知了联名踢馆的事。
但比起踢馆清懿书院,他更想踢其他封家子弟两脚。
“要是书院开不成,你在京城可就没法立足了,难不成要回家种地?”
顾翰墨啃着馒头,却是语气淡定,“我相信靖王妃,只要她想做,就一定没有做不成的事,封李二家迟早会自讨苦吃。”
封无羁闻言,心里的担忧和烦躁也慢慢平复了下来。
“倒是你呢,难道还打算留在那里?”
封无羁看着好友,眼神微微黯淡,“我何尝不想和你一起去,但封家不会允许的。”
那日在图书院里,他亲眼见到靖王妃本人了,靖王妃并不讨厌他,还为他伸张正义,责罚了李元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