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寡言,冰冷,不善言辞,做事过于正直而不懂得迂回,他想拿捏这样的小子还不是轻而易举。
李右相心底冷笑,继续发难道:“要知道,捐官自古以来就是可以和贪污受贿划上等号的,太子殿下如此不爱惜羽毛,实在很难不让人怀疑,那金富贵是不是还单独许了殿下什么好处?”
“还请太子殿下解释一番,为何要重启捐官条令?”
这话说的大胆,等于是明明白白地质疑萧壁城受贿了。
萧壁城瞥了他一眼,面上波澜不惊地回道:“是啊,这是为什么呢?”
他冷不丁来这么一句,李右相一怔,其他大臣也都懵了下。
萧壁城继续不急不缓地道:“封赏义士的方式有很多,我明知捐官容易被怀疑贪污受贿,为何还非要提议封金富贵为王呢,难道我是个傻子么?右相大人你说说,这是为什么呢?”
他绕了一圈,又把问题原封不动地抛回给了李右相。
李右相抖了抖嘴角,要是换做别人,此刻也不好开口直言萧壁城受贿,但他却和旁人不一样。
“老臣斗胆直言,太子殿下怕是从金富贵那里得了其他好处,方才提议要为他封王立府!”
萧壁城的神色还是半点没变,“我若是想贪图好处,为何不私下偷偷的做,非要大张旗鼓让所有人都怀疑我,难道我把诸位都当傻子么?右相大人你说说,这是为什么呢?”
“……”
李右相这次开始脸黑了,甚至有种想打人的冲动。
他搞不懂萧壁城这胡搅蛮缠的功夫是哪儿学来的?
不等李右相说话,萧壁城再次长叹了口气。
“唉,我不过是看民间对金公子百般赞誉,贫寒学子更是对他感恩戴德,见百姓们都称他为财神金王爷,这才顺应民意而为之罢了。”
“何况金富贵有钱,之前他捐钱建图书馆的时候,可是什么封赏都没要,甚至不愿透露姓名给天下人,只想默默做好事。”
“如今他又要捐钱建书院,那可是大功德一件,我一人独占了百姓的美誉之词心下也过意不去,又听百姓这般称呼他,才会临时起意。”
朝臣闻言神色莫名,他们早前的确不知道修建图书院的钱从哪里来的,还暗自猜测过是不是国库里拨的。
若按照萧壁城所说,金富贵的确不像个意图用钱谋取爵位的人,否则之前怎么不宣扬自己的名声?
李右相见状,皱眉想继续左右舆论风向,“太子殿下此言……”
“我此言千真万确。”萧壁城打断他,继续道,“否则我若想谋私利,为何不偷偷的做,非要让右相大人怀疑我受贿呢,难道是我看右相大人头太秃不爽,非要和右相大人过不去么?”
李右相的脸唰地黑成了锅底,恨不得冲上去捂住萧壁城那张嘴,他生平最恨别人说自己秃!
萧壁城还不忘灵魂发问,“右相大人你说说,这是为什么呢?”
放屁他怎么知道为什么!而且他回答了也跟没回答一样啊!
李右相气的说不出话来。
趁此,萧壁城再次徐徐开口,这次神色认真了几分。
“金公子虽是以捐官谋利,可他与那些鱼肉百姓的人不一样。以往那些捐官的人,在花费了巨额金银买到官职后,为了迅速收回这部分银钱,往往会选择搜刮民脂民膏。”
“可金公子却是先做了好事的,图书馆和书院就在那里,看得见也摸得着,如今百姓既然称呼他一声金王爷,朝廷不如做个顺手人情,也好成全百姓们的一桩美谈,反正也是虚封一个职位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