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真是白长这么凶蛮的一张脸!”云苓说着,忍不住伸出指头在他脑袋上推了一下。
这孩子明明长了一副凶相,合该是个校霸才对,怎么老被人欺负呢?
她虽生气,责备的话语中却都是关心之意,封无羁心中流淌过前所未有的暖意。
他母亲去的早,被人如此直白的心疼维护,还是生平头一次。
封无羁看着云苓转身寻找绷的身影,不由捂着头轻轻笑起来。
他想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今日太子妃为他冲冠一怒的每一幕画面。
云苓找来绷带,叫李梦纾一起帮忙将封无羁的头给包好了。
随后才看向屋外满身是伤的张玉书,让人将收据单扔在他面前。
“麻溜儿的把医药费付了,大理寺那边煮了牢饭还等着你开席呢!”
张玉书已经被打怕了,哆哆嗦嗦地捡起收据单看了看,两眼一黑。
“一……一千两?”
“封无羁的伤一共用了两瓶神仙水,每瓶售价五百两银子,有问题?”
张玉书神色唯唯诺诺,“没……没问题……只是草民身上没有这么多银子。”
就是有问题,他也没胆子说出来。
“没有的话就先打白条,明儿个上朝,我找你爷爷要去!”
云苓挥挥手,示意随从赶紧把这晦气玩意儿带走。
“且慢!”
却见封无羁上前一步,面色复杂地看着张玉书,忽地开口发问。
“先前那个去封府通风报信,告知封言母子我报考清懿书院的人,应当就是你吧。”
世人只知道,封夫人因为苛刻虐待竖子获罪,被丈夫给休了,还关进了大牢中。
但外人却不知晓这其中的详细原因,与他偷偷报考清懿书院有关。
今日在酒楼的时候,张玉书冲上来就骂人,指责原来是李梦纾从中通风报信搬救兵。
按理说对方不该知道他曾被封夫人母子软禁的事,除非他就是那个始作俑者。
张玉书听到这话,肿成猪头的脸一僵,有些辨不清神色。
但看他的反应,众人便知告密者是他无疑了。
云苓窝火地道:“半点好的不学,种种小人行径倒是做尽了!赶紧把人送到大理寺去,把他干过的混账事全都请算了!”
随从听令,立刻就把人给拷走了。
萧壁城沉着一张黑脸,想到张玉书几次三番的作为,心里也很是恼怒。
他跟着随从走出药馆,把袖中的一瓶药给了对方,低声吩咐了几句。
“自今日起,张玉书被关押期间,这药你们一次喂他三次,一次三颗,没了就找大理寺卿要,把账记在我头上。”
随从点点头,牢记萧壁城的盯着,拿到药后强硬地塞了三颗进张玉书嘴里。
张玉书当场白眼一翻,呕吐了一路,直至半点东西也吐不出来。
等到了大理寺之后,整个人都已经虚脱地晕过去了。
而他身边那两个小厮惊慌无错地对视良久,在主子被带走后,也灰溜溜地回了张府报信。
被打砸的酒楼很快清理干净,将张玉书买的那些药物和吃食,全都嫌弃地扔进了垃圾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