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王!
她胸腔迸发出一阵浓烈的杀意,同时身后远远响起一道怒气冲冲的喊声。
“你已经被逮捕了,还不快束手就擒!”
风莹莹闻声转过头,便看见那个烤了她毒宠的小丫头,正骑着一个古怪的木车飞速冲过来。
她脸色大变,四下寻找周围能够躲避藏身的地方,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嘭——!”
只听得一道刺耳的木轮擦地声响起,璇玑骑着三轮车疾风一般撞过去,瞬间将风莹莹创飞出去三米远。
惨叫声划破夜空,风莹莹在半空中转体一周半后,像个破布娃娃似的落在地上。
她感受着胸背和四肢钻心的痛楚,倒吸一口冷气,只觉得腰都断了,额头尽是冷汗。
凤眠刚从金王府追出来,就远远地看见了这一幕。
他沉默了几息,紧张的面容舒缓下来。
风莹莹几乎被撞的半身不遂,她自剧痛中回过神来,杏眼恨意与狂怒交织。
在强烈的求生欲驱使下,拖着被鸟铳打伤又被撞骨折的双腿,一步步艰难地朝远处逃离,地上留下一道刺眼的血痕。
璇玑从木三轮上跳下来,自后座旁的箱匣中取出一副铁手铐,雄赳赳气昂昂地走过去。
“跑,我让你跑!”
风莹莹深呼吸一口气,颤抖地举起骨折的右臂,从腰间拿出骨哨吹响。
清越的鸣声再次划破夜空。
她祈祷毒人傀儡还没有被太子夫妇斩杀,能够赶来掩护主人,为她争取逃离的机会。
望舒院内,沈拓的双腿已经分别中了一发子弹。
他攻击的速度已经迟缓下来,但仍旧不知疼痛与疲倦地朝着萧壁城挥舞砍刀。
他是天生的战士。
当初在草原与突厥人酣战三天两夜,重伤失去意识之际,身体都还在本能地作战,直至力竭。
死亡的逼近不会令他感到恐惧,反而激发出前所未有的战意。
灵素等人取来了铁链与绳网,想要在不伤害沈拓的前提下将他制服活捉。
“动作再快一点,你们按住他,我来试试针灸麻醉!”
云苓在旁边急切地喊着,一来担心萧壁城的安危,二来怕沈拓失血而亡。
哪怕对方不怕痛,身体也不是钢铁做的。
他的战意就像是用鲜血燃烧出来的,等血液流干流尽,他也就走到了灭亡的尽头。
眼看灵素等人就要成功,此时熟悉的哨声却又再度响起。
沈拓几乎是立刻放弃了与萧壁城纠缠,从院中的树干上借力飞檐,朝着金王府外而去。
听到哨声就要第一时间赶过去,这是他长年累月被训练出来的本能,已经深深烙在了血骨之中。
萧壁城脸色微变,不遑多让地飞越墙壁追了出去。
……
夜色下的朱雀大街上。
璇玑气势汹汹地走向风莹莹,刚打开铁手铐要逮捕风莹莹,半身是血的沈拓从天而降,杀气腾腾地看着璇玑。
“我的妈呀有僵尸!”
冷不丁看见那张淡青色的脸,璇玑当场被吓得头发炸毛。
她是组织里最惜命的,自己身板小没力气,面对一个解决不了的敌人,立马三十六计走位上策,转头就溜。
风莹莹忍痛咬牙道:“阿拓,抓住那死丫头!”
只有抓住对方,她才有逃出生天的筹码。
沈拓立刻朝着璇玑袭去,然而这次却抓了个空,一只大手先他一步将小丫头拎走了。
随后,一件淡紫色道袍从天而降罩住了沈拓,阻挡了他的视线与步伐。
趁此功夫,凤眠立刻调转木三轮的车头方向,这回换他把三轮车蹬得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