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青的脸一下就苍白了不少,贝齿轻咬着红唇,拿着册子的手微微颤抖。
云苓忍着笑意,轻咳一声,关怀地道:“你怎么了,可是因为我把这妆台给了陆七,心底不高兴?”
“我知道你是喜欢这个妆台的,可陆七不是快成亲了嘛,等你将来成亲的时候,我命人给你打造个更好的。”
冬青扯了扯嘴角,勉强地笑道:“奴婢才没那么小心眼呢,我这便去叫库房的人去准备。”
陆七那呆子求妻若渴,这下怕是要高兴的睡不着觉了吧。
她收好清单,留下一个心事重重的背影。翌日,满城秋色。
萧壁城出宫办事,顺带把陆七捎去了新宅子里。
“你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做什么?”
明明才购置了新宅子,过阵子又将和阔别已久的父母见面,萧壁城却没在陆七脸上看见半点喜色。
陆七下了马车,无精打采地扫了眼宽阔的宅子,眸底有几分悲色。
他忽地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二话不说塞进了萧壁城手里。
萧壁城一时惊怔,“你给我银票干什么?”
“太子殿下,这是属下的遗产,这些年来您待属下宛如亲兄弟般,故而遗产也有您的一份。”
萧壁城的眼角疯狂地抽搐起来,“遗产……你要死了?”
明明昨儿个还看他生龙活虎的,一顿吃了两大碗呢,现在这是抽什么风。
陆七面带哀色,“殿下,您不用安慰我,我知道自己中了苗疆妖女的蝎毒,如今命不久矣,只剩两个月好活了。”
“……这话谁跟你说的?”
“冬青妹子啊,她告诉我,武安公是这么说的。”
萧壁城听完这话,看了眼手里的二百五十两银票,默默地叠好揣进衣服里。
“苓儿妙手回春,你死不了,但找个大夫治治脑子很有必要。”
“啥?”
陆七一下子懵在原地,他很快反应过来,自己被冬青给愚弄了。
“这个坏丫头……等等殿下,您把银子还给属下啊!您不能昧着良心私吞我的血汗钱啊!”
还没来得及吐槽冬青,他便看见萧壁城已经带着“遗产”坐回了马车上,头也不回地远去了。
萧壁城的声音从马车内遥遥传来,“以后办事机灵点,别随便来个人都能把你骗的团团转,这银子你就当是买个教训了,人就是要心痛才会有所领悟和长进。”
陆七傻在原地,欲哭无泪,怎么一个个地全都欺负他呢!
想起那飞走的二百五十两银子,陆七心痛不已。
待看见冬青带着宫人运送家具摆件来后,立马一蹦八丈高,趁人不注意把冬青一把拉进了小房间里。
冬青看见他眼圈红红的样子,讶异地道:“你这是怎么了?”
陆七委屈的不行,开口控诉道:“大冬瓜,枉我之前对你那么好,你竟然骗我要命不久矣!”
“你知道了?”
“殿下告诉我的,我还以为自己真要死了,分了二百五十两银子给殿下做遗产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殿下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下银子全打水漂了!”
冬青一时无语,不过她自知理亏,“不就是二百五十两银子么,回头我赔给你就是了,你一个快要成亲的人,别总跟我拉拉扯扯的,让人看到了不好。”
陆七差点以为自己听岔了,“谁说我要成亲?”
“是啊,陆大娘这次来京城身边带了位姬姑娘,听说是准备和你成亲的,以后你再也不用愁找不到媳妇儿了。”
冬青神色莫名地说着,语气里有几分酸溜溜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