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壁城笑道:“昨儿个梦纾把存折跟房产证偷出来,就是为了帮李元绍打官司,然后她连夜回了书院,说是过年前都不会再回府了。”
“那李家发现她私下偷偷帮哥哥,不会把她的生活费停了吧?”
“你放心,梦纾提前向账房支取了三个月的生活费。”
并且以要买考试资料为由,让各房长辈主动给了她些碎银支持,又管其他房的兄弟姐妹们借了一笔银子。
最后利用封无羁教她的铁丝撬锁绝技,在爹娘枕头下放了封道歉信,拿着李元绍的存折和房产证溜溜球了。
当时萧壁城还有些担心,“你这么做,不会惹得你祖父大发雷霆,将你逐出李家吧?”
李梦纾乖巧回应,“太子殿下放心,我的堂兄弟们不会想见到这一幕的。”
“我少说向他们借了五千多两银子,如果我还是李家的姑娘,他们就有理由向长房要债,若是我被赶出李家,那债务自然与长房无关,他们这钱也就要不回去了。”
她借的金额不大,所以没人怀疑太多,但加起来就是笔不小的数目了。
萧壁城放心了些许,又道:“万一他单方面和你断绝祖孙关系怎么办?”
对此,李梦纾却道:“梦纾是女儿家,本就不在族谱上,祖父就是想,也没办法将我除名。何况我又没犯弥天大错,祖父没有将我逐出李家的理由,真到了那天,相信大理寺会给梦纾一个公平公正。”
她规规矩矩地做着李家小姐,干了什么坏事要被逐出家族?
不就是跟亲戚借了点钱么,一没偷二没骗,又不是不还。
等年底回家过年,她依旧会向长辈们索要生活费和红包,大人们都是要脸面的,想必也不会不给。
相比于李元绍,李梦纾的头脑和心境就要冷静许多了。
哥哥已经展现了骨气与精神上的执着,她没必要再展示一遍,须得从兄妹三人将来的现实处境去考虑。
这次过后,将来回家要钱就难了。
萧壁城继续道:“过段时间放暑假,梦纾不准备回家,也是想趁此机会多赚点钱。”
五千两银子再多,也都是借来的外债,如今兄妹三人是当真穷的叮当响。
云苓暗暗点头,只觉得梦纾这丫头看着规矩稳重,实则敢想敢做,最重要的是脸皮不薄,这样的人通常容易成事。
她也不急着立刻出手相助,且看看这兄妹二人能自己成长到何种地步。
夫妻交谈间,公堂上的大理寺卿已经给出了最后的审判。
“妥!经本官查证,事实的确如李元绍所说,分毫不差,既如此你便将妹妹和外甥带走,好生照料把!”
张夫人的脸色瞬间扭曲,气的声音都尖利了几分。
“凭什么?这小子的凭证是凭证,臣妇的单据就是假的了?何况我儿都已经入狱了,将来三年谁还能苛待她,身为张家儿媳,留在婆家侍奉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大理寺卿全当没听见,径自起身要走。
说起张玉书这个纨绔,他可谓是极尽厌恶。
那小子以前经常犯事,惹的百姓怨声载道,平均每个月就要到衙门去告一状,闹的沸沸扬扬。
每次有那胆敢状告张玉书的人,保准会被对方以其他手段弄进牢房里去。
大理寺卿一个从三品的官员,再有心为百姓申冤鸣不平,也掰不过前任礼部尚书的大腿。
更别说那时张家背后还有李家做靠山呢。
大理寺卿虽廉洁心慈,但做事却有几分圆滑通透,也不和张家硬碰硬,只事后悄悄地寻些理由,将那些被冤枉报复的百姓给提前释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