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这么久了,他还没对黎娘子死心呢?既然有了黎娘子,怎么又和李贵妃扯上关系了,他们二人不是老死不相往来了么?”
萧壁城也觉得自家老爹多少有点一言难尽,“父皇什么身份,黎娘子什么身份,哪儿敢强硬拒绝他,纵使心里不堪其扰也只能忍着,唯独父皇自个儿觉得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早晚有一天能打动黎娘子。”
“至于李母妃……我也不知道父皇在想些什么,只知道他在黎娘子那边使不上劲儿,时不时就会去未央宫里坐坐,当然李母妃根本不想搭理他。可越是不搭理父皇,父皇就来劲,非得把李母妃惹毛了跟他吵一架,方才肯罢休。”
李贵妃现在一听到昭仁帝就满脸窝火,觉得昭仁帝还为之前挨打的事情耿耿于怀,要不然怎么总拿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跟她吵架,那不是故意找茬吗?
云苓听到这里忍不住笑了,“啧啧啧,当真是人性本贱啊,拥有的时候不珍惜,失去了开始浑身难受了……”
萧壁城听到这里一愣,“你的意思莫非是,父皇发现李贵妃的好,后悔以前那样对她,如今回心转意了?”
“回心转意未必,也不知道他后不后悔,反正就是贱的呐。”
云苓轻嗤一声,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大丫以前说,在失恋分手这种事情上,男人和女人是不一样的。女人失恋的最初时光往往是最痛不欲生的时候,就如同李贵妃那样,但等时间抚平了心里的伤,她们对逝去的感情就会越来越平淡,直到彻底醒悟,以前怎么就眼瞎喜欢上了个那种狗玩意儿。”
“但男人则恰恰相反,最初分手的时候通常都会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可算摆脱了那个难缠的女人,等时间一长,发现曾经依赖自己、又或者满眼满心都是自己的女人不再抱有关怀在意后,他们就会开始后悔失去的一切,越发怀念对方曾经的好,然后陷入不甘中念念不忘。”
萧壁城听完后,觉得这番话很有道理,父皇跟李贵妃可不就是这样吗?
以前李贵妃天天缠着他,他嫌烦嫌累,如今人家不搭理他了,他反而隔三差五地去招惹对方。
他心底多少有点嫌弃昭仁帝的做法,“那他还追求黎娘子。”
“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你父皇现在是左边一抹白月光,右边一颗朱砂痣,可叹那小封氏才走了多久哦……”
萧壁城恍然,他总觉得时光飞逝如此之快,但回首一望,原来入主东宫也才一年半左右。
身边的人走了一批,但更多的是新面孔。
朝堂的势力已经洗牌了一半,余下的也离清算不远了。
萧壁城的目光落在殷府喜气洋洋的牌匾上,深黑的眸子微微眯起,今年的新年注定不会太平。
“殿下,太子妃,殷府到了!”
二人牵着手下车,只见殷府门前人来人往,好不喜庆,其中不乏熟面孔。
柳清砚随着三房一众兄弟姐妹前来赴宴,她穿着一身湖蓝色的裙衫,头上点缀着素雅的白玉发簪,小脸未施粉黛却在女眷中鹤立鸡群。
“学生见过殿下和太子妃,二人贵人安好。”
她眼前一亮,笑着上前行了一礼。
云苓顺势抓住她的手腕,笑看向柳三夫人,“柳三夫人,今晚喜宴借你女儿一用,我和学生叙叙旧。”
柳三夫人捏着帕子的手紧了紧,笑容慈和温婉道:“能作陪太子妃是清砚的福分。”
话落,柳清砚便在一众女眷羡慕的眼神中,被云苓拉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