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玑咬唇,自然而然想到了曲玉衡身上,忍不住神色懊恼地小声嘀咕,“定然是那个傻小子说漏嘴了。”
她还想说什么,却听得殷府里再次传来动静声。
有人高声吆喝道:“快快封锁大门,看看门口有没有什么异状,将一切可疑人等都抓起来!”
璇玑脸色微变,顾不上和凤眠拉扯,忙声道:“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她才抬脚,又被凤眠揪着后衣领子拎了回来,来了个梅开二度。
璇玑顿时就急了,“哎呀你别闹,我真的有要紧事!”
“要紧事?”
凤眠扫了眼敞开的殷府大门,微不可闻地冷笑一声,“我看是又闯了什么天大的祸,亦或是做了什么人厌狗嫌的事,忙着溜之大吉吧?”
璇玑立马义正言辞地指着他,“说吉不说吧,文明你我他,快松手!”
“……”
凤眠身形微顿,不但没松开,反而用另一只手紧紧抓住了璇玑的手腕,冷清若雪的眼眸紧紧地盯着她。
“拜你所赐,我才沦落到如今的境地,你难道想这样撇下我一走了之么?”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我负责还不行嘛。”
要紧关头,璇玑只能认命地服输,她扫了眼凤眠满是补丁的包袱,一脸菜色地拽着他朝巷子里躲。
凤眠的唇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任由璇玑拽着他逃离殷府门口。
跑到了巷口处的一个铺子,璇玑从听雪阁弟子那里取回了暂存的心爱木轮车。
“眠子哥,你是奉命来抓我回去的么?”
“我已非东楚国师,还能奉谁之命?”
夕阳半隐在山间,天空一半晚霞似火,一半夜星如灯。
璇玑骑着自行车,慢悠悠地载着凤眠朝皇城而去。
“呼……那就好,只要你不抓我回东楚,我们就是好朋友,对了,你不在道观里清修,跑来大周做什么啊?”
“尘世闲游,历练渡劫。”
“啧啧,说的高大上,不就是无业游民嘛,算了……看在咱俩以前的份上,以后在大周我罩着你。”
话音落下,木轮车碾过一颗石头摇晃了一下,凤眠本能地揽住她的腰身保持平衡。
璇玑顿时身形微僵,下意识地想到了前些天那几段荒唐的梦境,耳根莫名一热。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近来璇玑总梦见凤眠对自己做出一些出格的举动,或者是触碰她的脸,或者是搂着她的腰肢紧贴在一起,又或者试图吻她……
凤眠素来清心寡欲,当初在东楚时,所谓的第一美人在他面前搞湿-身诱惑,他的目光都不会波动半分,仿佛美人在他眼里就是块死猪肉。
璇玑一直觉得,凤眠是个没有欲念的人,他没有偏爱的东西,也没有喜欢的人,更没有执念要做的事。
可就是这么个谪仙般的人物,在她梦里竟然跟老色批一样!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悄悄回头看了凤眠一眼。
男人面若清莲,气质超然,虽然大手稳稳地揽着她的腰,但眸光澄澈无一丝杂质。
光是把他与梦里的一切联系起来,璇玑都感觉有种亵渎了仙人的罪恶感。
“你看我做什么?”
“看你好看呗。”
璇玑习惯性地皮了一句,迅速把头转了回去,然而这次再与凤眠重逢,却莫名有种微妙感,不似当初那般浑然无束。
二人进了皇城,如今凤眠也不是东楚国师了,没有内务府的安排,不能贸然入住四方馆。
昭仁帝不知道出宫到哪儿去浪了,璇玑便直接将人领回了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