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肆后厨的这条路离悠然居和客舍那一片很近,相当于是员工专用绿色通道,基本没有学生会走这条路。
凤眠说完这句话,便颔首示意要先走一步了。
“……“
留情看着空空如也的手,脑袋冒出大大的问号。
不是,他只是个假师兄而已啊,她才是真师姐好不好!
云苓看着凤眠离去的背影,却是若有所思。
拜师宴结束,冤大头封无羁老老实实地去结账。
小二声音嘹亮地道:“今儿个是院庆的最后一日,咱们食肆的饭菜全部打八折,客官您这一桌总计二百零九两银子!”
封无羁听到这话,心中又是欣喜又是惆怅。
欣喜的是饭菜打折,他荷包里的钱刚好够付。
忧愁的是忙碌了三天,他半文钱没挣到,亏了一百两银子,还把李元绍那九两盈利也给搭进去了。
难兄难弟二人离开食肆,在门口处相顾无言,任由秋风灌进空荡荡的荷包,身凉心也凉。
“……你陪梦纾去游院会吧,欠我的九两银子别忘了换。”
李元绍长叹一口气,有些无精打采地回到学子居,打算早点洗洗睡了。
却不想在门口,竟看到了一个有些眼熟的小童。
那小童看见李元绍后,眼神一亮赶紧跑了过来,“绍公子!”
“你怎么会在这里。”
小童连忙点头,“是小姐命我来给公子传信的,她先前被家中父兄看管着,实在没办法与您通信,可心里一直惦念着您,这次趁着清懿书院举办联谊会,好不容易才能借此机会邀您私下会面!”
听到赵红珠来了,李元绍沉默半晌,锐冷的眼神变得些许柔和。
“你且在此等我,我换身衣衫就来。”
原来并不是所有人都背弃了他。
想到这里,李元绍心中一暖,脚步不由自主地快了许多。
李元绍和赵红珠算是青梅竹马。
赵家在京城的名门世家中不算太出众,不过族内在兵部、礼部和工部都有人,再加上赵家老爷子跟李右相有同窗之谊,所以两家来往还算密切。
凭着这层关系,赵红珠作为是三品官员之女,虽然出身低了一些,却很得李家青睐。
在李家女儿的婚事上,李右相的算盘打的噼里叭啦响,将她们当做权利交易的筹码和货物。
但族内男儿的婚事,态度却出乎意料的松弛。
比起女方的出身,他更看重对方的品行,与夫妻关系的和睦程度。
“娶妻不贤毁三代,后宅不宁万事烦!”
赵红珠无疑是知根知底,怎么看怎么好的姑娘,再加上赵家是潜力股,这门婚事他是满意的。
而李元绍作为李家最出众的子弟,同样深得赵红珠芳心。
不过他是个事业心很重的人,今年满二十五岁了都还没有成婚,一心埋头在科举仕途上。
像他这个年岁的同龄人,有些狐朋狗友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但也正因如此,李元绍才会靠着努力年纪轻轻就走到会试这一步,要知道科考并非容易之事,很多上考场的人都已经步入中年。
赵红珠一直等他等到十九岁,心里有些着急,但想到自己很快就会成为李家未来的女主人,甚至是状元郎的夫人,便觉得这几年的等待不算什么了。
李元绍对这个姑娘谈不上有多深的爱意,但这么多年相识的情分在,也的确有几分真心的喜欢。
寻常世家在男子十五岁时,都会安排通房丫头,李元绍也不例外。
待到及冠之时,他和赵红珠的婚事逐渐明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