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这小浪蹄子是一点脸都不要,哭的鼻涕横流也不肯撒手离开,气得我实在看不下去,我知道元绍一表人才遭人惦记,可他现在已经是我的情郎了,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孟福儿一边气愤地骂骂咧咧,还不忘偷偷给李元绍使眼色。
李元绍立刻会意,心中滋味万般复杂地点头,冷声道:“不错,我来见她,只是为了把过去的婚事做个了断而已。”
没料到半路杀出来匹黑马,李元卓脸色微变,“撒谎,他方才分明抱着红珠不放!”
李元绍什么时候有了个相好,他怎么不知道?
“我看你才是满嘴放屁嘞!”孟福儿立刻反骂回去,“郑管事,您仔细瞧瞧元绍的衣裳,被她扯的里衣都露出来了,到底是谁轻薄谁?”
“我若是再不出手,信不信她都能骑到元绍身上去,再者若是元绍轻薄她,就你们赶过来的功夫,这会儿应该看见她光着屁股在地上爬!”
话落,她气势汹汹地指着李元卓,怒瞪着其他人。
“这头绿毛王八龟抓到未婚妻背着他发浪,抹不开面子故意装瞎是情有可原,你们难道也都瞎的厉害吗?”
孟福儿自小在市井长大,亲娘跟村里的婆娘们吵架是家常便饭,经常能从村头骂到村尾,急眼了什么话都能骂出口。
她固然性子乖巧,但耳濡目染的骂街技能却是半点不差,只不过来了书院之后,大家都是文明人,本事没有用武之地罢了。
如今她火力全开,这噼里啪啦一顿骂下来,赵红珠几乎是羞愤欲死。
被昔日的青梅竹马与堂弟算计了一通,李元绍原本是冷怒彻骨的。
可孟福儿这番话骂出来,倒奇异地让他的怒火和悲凉消退下去,甚至觉得有几分好笑。
这姑娘平日里单纯憨厚的样子,竟有这么泼辣的一面?
其余人听到孟福儿的叫骂,都忍不住往李元绍的胸口看去,果然见他胸襟散开,露出大片白色的里衣和部分胸膛。
反观赵红珠,除了被孟福儿推倒,屁股上沾了些泥巴枯叶,发髻和衣衫都整整齐齐的。
郑管事脸色骤沉,一甩袖子道:“福儿说的在理,若是元绍先动的手,怎么也不该是他的衣服被扯开,赵姑娘当做何解释?”
他也不是傻子,身为总管事,在李元绍入学的时候就摸清楚了他的情况。
更清楚这恐怕是眼前人针对李元绍设下的陷阱。
方才只是他和李元绍在此的话,李元绍单口难辩,他想保全对方也有心无力,可孟福儿在这里就不一样了。
赵红珠被孟福儿骂的眼眶通红,胸闷气短,“我没有……我……我……”
她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看着李元绍的目光充满复杂,有害怕、愧疚、惊恐和祈求。
赵红珠用眼神祈求李元绍能为自己解围,然而却被孟福儿叉着腰阻拦视线。
“看什么看!世上怎么有你这种没脸没皮的人,都到了这个份儿上了,眼睛还往元绍身上瞥,怎么着?没能扒光了他的衣服,你很失望是不是啊?”
“郑管事,你要替福儿做主啊!就算她是官家千金,也不能这般欺男霸女吧?我看她此行来者不善,定是想瞒着那头绿毛龟,让元绍跟她在外面做一对野鸳鸯,谁让元绍长得比绿毛龟俊朗呢?”
“元绍不肯从她,她就想扒了元绍的衣服来个霸王硬上弓,真是好毒的心计啊!”
孟福儿气鼓鼓地拉着郑管事的衣袖,执意要他给自己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