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团?”
好大胆的贼人,竟然连小公子都敢一起掳了!
柳清砚下意识想起身,才发现浑身酸软无力,显然是那碗甜汤里被加了料。
粗衣死士好歹是死士出身,再连这点动静都没听到就不礼貌了。
他停下车,掀起帘子一看,立马也变了脸色,语气震惊。
“怎会如此!”
在清懿书院蹲了三天点,粗衣死士一眼就认出来,那是太子夫妇的儿子。
怎地掳个丫头片子还能买一送一?
当然,这可不是什么天上掉馅饼的好事,粗衣死士背后汗毛都竖起来了。
慌乱中,他脑子里飞速闪过无数种做法。
就此灭口?不可能,这是太子夫妇的儿子,他还没胆大包天到那个地步。
半路扔下?也不行,先不说这孩子会不会被狼吃了,万一被人找到,不就暴露了他的行踪么。
一瞬间的慌乱过后,粗衣死士冷静下来,决定把这孩子带回去交给殷世子处理。
然而火团已经急的剁起了小脚,顾不得木轮车怎么会开走,本能地朝粗衣死士伸出手。
“抱抱,要嘘嘘!”
粗衣死士杀过人放过火,就是没给小孩把过尿,下意识愣了下。
火团瘪起嘴,一副要哭的样子:“呜呜——团团要尿了!”
柳清砚霎时间黑了脸,全然顾不得质问粗衣死士受谁指使,急声道:“快抱他出去,别让他尿在车上!”
这孩子就站在她的脸旁边,虽然她现在是有些晕乎,但并不代表她想被滋一脸清醒清醒。
粗衣死士回过神,连忙手脚无措地将火团抓到怀里,笨拙地给他脱裤子。
可不能让这孩子尿到柳清砚身上,她今晚还得被送到殷世子床上去呢!
然而为时已晚,火团能憋到这个时候已经是两岁孩子的极限,粗衣死士刚脱掉他的裤子,就被热腾腾的滋了一身。
“……”
粗衣死士脸色骤变,还不等他说什么,耳边就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哭声。
“哇——呜呜呜呜呜!”
“团团尿裤裤……妈咪生气……弟……弟弟不喜欢,呜呜呜……”
柳清砚心有余悸地松了口气,幸亏甜汤里只有软筋散,没有哑巴药,不然被滋一脸的人就是她了。
然而火团却伤心地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带过他的人都感受过那超强的魔音穿耳攻击,简直堪称鬼神泣,连旁边山里头栖息的狼听了都暴躁地用爪子刨地。
粗衣死士顾不得湿透的上身,陡然面色严厉凶狠地指着他道:“不许哭了,否则就把你扔进山里喂狼!”
他不会哄孩子,下意识地选择这种恐吓的举动。
火团脾气大,闹起小性子来,啊呜一口咬住他的食指,哭声是停下来了,另一道惨叫声又响了起来。
“啊啊啊!”
粗衣死士敢怒不敢动手,拼命把手指头拔出来,上面被尖尖的小乳牙都咬出了窟窿。
没东西堵住嘴,火团又开始魔音攻击。
“啊呜呜呜哇哇哇!”
他发出现代警报器一样的声音,威力足以刺穿任何智慧生物的脑膜。
柳清砚心下一紧,她摸不准贼人的用意,生怕火团惹急了他遭到虐待,强自镇定道:“我的命不值钱,但你若是伤了小公子,皇室绝不会善罢甘休的,你把他给我,我能哄住他。”
粗衣死士还要赶路,也怕哭声引起官道附近人家的注意,只能赶紧把火团交给她。
“给你半盏茶时间,哄不好就别怪我将他打晕!”
柳清砚抿唇没说话,抱住火团轻声哄起来,为他清理弄脏的裤子,脑海却在飞速思索今晚的事,很快锁定了一个可疑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