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殷棠脸色有些不好看:“太子妃,您这是……”
“你是主犯,山庄里的人是从犯,全都涉嫌谋反之罪,当然要一起打包送去大理寺了。”
殷棠抿唇道:“微臣明白,只是这样一来,要如何坐马车?”
云苓听到这话笑了,“你不会以为还要特地给你们备马车吧?且不说有没有那么多马车,就算是有,凭你们逆臣贼子的身份,配得上这样的待遇吗?”
连书院的护卫都只能骑马行路,他哪儿来那么大的脸要坐车。
殷棠的脸色无法控制地黑沉下来,气的身躯微微发颤。
他算是听懂了,云苓这是要他徒步走回去。
且不说庄子离京城城门有近十里地远,这一路走回大理寺中,让路过的人和城里的低贱贫民们看笑话,他这张脸还要不要了!
云苓并未将殷棠的脸色放在心上,笑眯眯地道:“当然了,其实我们也讲究人性化,对于那种没有行动能力的犯人,还是会特地安排马车押送的。”
她说着,目光下移到殷棠的双腿上。
“殷世子如果实在想坐马车的话,我可以勉为其难的帮帮你,只要一棍子下去,保管你十天都走不动道。”
殷棠的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一下,压下心底的火气和愤恨,强行挤出一个笑容:“那还是不劳烦太子妃费力气了。”
云苓轻哼了一声,收起笑容,冷冷剜了他一眼,转身登上木轮车。
清懿书院那边昨晚连夜传了信,由老王和情哥帮忙维稳,处理院庆日的后续收尾工作。
有关温徽真母子的事,云苓也在昨晚上将消息先告知了萧壁城,不过眼下二人暂时无法顾得上那边,便托付胧夜夫妇帮忙照应他们。
很快,一行人马就浩浩荡荡地出发了,云苓这边的护卫加上庄子里的犯人,总共约莫三十多个人。
三辆木轮车行驶在左前方,后面一串人在路上走,就跟一条长长的贪吃蛇一样,旁边还有骑马的护卫们盯梢着队伍。
殷棠昨日被蛇咬了蛋,一夜过去仍旧隐隐作痛,现在被迫徒步跋涉,每走一步都牵扯的他钻心的疼。
如此壮观的场面,让官道上来往的百姓们都纷纷好奇地伸长了脖子,议论纷纷。
“什么情况,这群人是在做什么啊?”
“好像是押运犯人,不过咋瞧着这么奇怪呢……”
“快看木轮车上的标志,看那朵四重花,这是东宫的车!”
殷棠涨红了脸,不只是羞愤还是气的,总之恨不得把头埋进胸膛,生怕路人注意到自己。
但怕什么来什么,为了防止扯蛋之痛,他下意识地双脚岔开了些距离走路,显得步伐像鸭子和企鹅一样,格外滑稽。
这样怪异的姿势让殷棠在人群中十分显眼出众,也愈发吸引人的注意力。
“嘿!你们瞧,走在最前头的那个人,不是殷家的世子殷棠吗!”
“真的假的,你是不是认错人了,那样的高门嫡子怎么会让人拴着跟遛狗似的。”
“我没认错,绝对就是那殷家长房的大公子,之前揭杏榜的时候,不少人在那榜下捉婿,我女儿可是对他一见倾心!”
榜下捉婿是从南唐那边传来的一种婚姻文化,即在放榜之日时,各地的富绅们会全家出动,争相挑选登第的士子做女婿。
那情景简直跟抢人差不多,坊间便称之为“捉婿”,而殷棠这是这一年的会元,自然万众瞩目。
“的确没错,是他,我先前在井茶局做跑堂的时候,也见过这位京城四大公子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