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三天前,襄州城已经打起来了,淮湘王这些年来称王之心不死,光是私养的兵马就有十万之多。我们也是这半年来的盘查,才发现他早前就与南唐势力有所勾结了!”
淮湘王离京城太远了,南唐之前那种情况,他也没发联合其中势力反攻篡位,所以便存了在襄州独立称王的心思。
前几年南唐闭关锁国,但私底下还是有不少人和外界往来的,淮湘王就是占据了关卡的位置,把控了大周与南唐的往来枢纽,从中谋得财帛暴利。
而与他合作的南唐势力也是个王爵,据说是胧夜做假七皇子时,在宫中最大的劲敌。如今胧夜女儿身暴露,又嫁到了大周来,南唐那边干脆彻底乱成了一锅粥。
“儿臣派封阳领兵包围襄州,本是想将这个欺辱皇姐的逆臣贼子拿下,没想到他的实力居然这么强劲,便是手里有鸟铳也难将其拿下。”
“淮湘王这个老狐狸警惕的很,也是察觉到了不对劲,便干脆利落地直接揭竿造反了。考虑到皇姐还有个年幼的女儿在淮湘王府中,儿臣便传令下去,先保住那孩子的性命要紧。”
昭仁帝脸色神情变幻莫测,说不出是惊骇还是什么心情,半晌后才忍不住问道:“这么大的事儿,你们居然瞒着朕长达半年之久,老三,你们两口子这是什么意思!”
“朕自认已经极度容忍你们二人了,可这么大的事,你们至少也该知会朕一声,朕还没退位呢,你们就如此擅作主张,把朕的龙威往哪儿放啊?”
“这叫欺君,你们懂不懂啊!”
昭仁帝气的吹胡子瞪眼,他好歹也是天子,居然连这么大的事都被蒙在鼓里。
他承认萧壁城很有远见谋略,提前防范的堪称完美,可告诉他一声很难吗?
他越是忍让,这两口子还蹬鼻子上脸了,一点不把他当皇帝看啊。
云苓对此表现的十分淡定:“我们要是提前跟您说了,您能同意让莫易思嫁给殷棠?”
昭仁帝对宜安公主心里有着迟来的愧疚,可不敢拿对方看重的养女去设圈套,再伤了大女儿的心。
昭仁帝忍不住发牢骚:“你们还好意思提,朕事后怎么跟淑柔解释?”
云苓听到这话就烦,忍不住怼他:“家门口的地都快让人给掘了,您还有闲工夫计较这些芝麻大小的事啊?别忘了太上皇可是下了令,要是哄不好李贵妃回心转意,您马上就可以提前退休了。”
“眼瞅着襄州都打起来了,保不齐那淮湘王勾结什么势力,当真把襄州给占了,您就不怕退位前晚节不保?”
东宫还要扶持封家呢,可不能让嫡长子封阳去送死。
离得这么远,谁也摸不清襄州的水有多深,南唐又是什么情况。
萧壁城下达的命令都是要他们性命为重,若有危险就果断避战。
昭仁帝顿时吃了苍蝇般一脸翔色,急切道:“你们不是说布局周密谨慎,不可能让他当真占据了襄州吗?”
他可不想被史书写成个无能的皇帝,要是丢了江山,不得被后世人给骂死。
萧壁城一言难尽地道:“可是就算淮湘王没占据襄州,他一介叛党若是逃走了,您同样脸上无光啊。”
“……罢了,你们尽快把详细军情都送到御书房,朕要彻夜了解襄州的局势!”
昭仁帝深吸了一口气,沉着脸步伐急切地离开了。
牢骚归牢骚,当真涉及到江山和天子颜面的事情,他也不敢轻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