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您看看您干的好事,若是被封左相忽悠着定下婚事的话,那我儿将来就得嫁去襄州受苦了!”
“哪怕到时候商议退了亲,我儿将来再说亲也会声誉受损,幸亏我们一直拦着没同意,否则后悔都没处哭去!”
“就是,还将我儿扯入密信的案子里……他们自个儿窝里斗,干什么拿咱们唐家人做跳板?要不是我儿机灵懂事,全身而退,这会儿说不定连东宫都得罪了!”
不管怎么样,娇养长大的孙女确实被抓到大理寺中关了一晚上,唐老尚书心里也愈发愧疚。
遭埋怨过后,他在家族中的威望也降了一大截,不管现在做什么事情,儿女们也有底气反驳拒绝,叫他憋屈的慌。
越是憋屈,就越看封左相不顺眼。
当初他好言相求,让封左相别做的那么绝,可对方还是不顾多年的情分,硬生生把他逼到这个份上。
要不是这老鸡贼,他能在儿女面前弄的里外不是人?
人是很现实的动物。
原本唐老尚书一再迁就封左相,便是因为他的嫡长子是工部侍郎。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小子熬够了资历,将来会接替他的尚书职位。
他当初也是想着,和封家关系更进一步的话,唐家未来在工部的人脉便会更牢固,对整个家族子弟的仕途而言是好事。
所以心里虽然担忧着东宫那边忌讳他们结党营私,也还是半推半就着顺应了封左相。
如今封侍郎的路走到了尽头,这门亲事对唐家可谓有害无利,再加上这些天积压的郁七,唐老尚书很自然地不再压抑,在封左相面前爆发了负面情绪。
前线小记者萧壁城兴奋地对云苓道:“今天你没去上朝,可错过了一场好戏,父皇老威风了,把封左相骂了个狗血淋头,连带着唐老尚书都一并被训话了。”
“许是觉得丢脸,下朝时候,唐老尚书便和封左相在御花园里吵起来了,说的封左相脑袋都快垂到地上去了,一个字都不敢反驳。不过也是他活该,谁让他半分理都不占呢。”
“我看这对好兄弟的友谊小船翻的彻底,咱们也不用担心两家会私底下联合起来造势了,他们自己先翻脸了。”
“可惜李右相如今在家休养,他要是在场啊,八成能高兴的蹦起来三丈高,啧啧啧……”
云苓津津有味地听着朝堂八卦,却是惊奇地道:“你说父皇把封左相和骂了个狗血淋头?他真是能耐了呀!”
曾几何时,他在这个国丈面前可是儒雅又恭顺的,大事做主前还要先向他请教三分呢。
说到这里,萧壁城收敛了笑容,同情地道:“还不是因为封家出事,影响了父皇给大哥娶侧妃,要不然他哪能发这么大的火。”
这同情自然是对瑞王的。
得益于爱听八卦的好习惯,昭仁帝这些日子在做些什么,一点都瞒不过萧壁城的耳朵,他成天就听对方念叨各家千金的品性和出身了。“父皇也知道自己偏心眼,若选定千金后便御赐婚约的话,一定会惹得皇祖父不高兴,所以偷偷摸摸地给大哥说亲呢。”
这次好不容易选定了兵部侍郎家的一位嫡小姐,结果封家闹出这么大的丑闻,对方火速回绝了昭仁帝的“好意”。
男方的母族是很重要的,因为前皇后的事情,兵部侍郎一直就不太情愿送女儿做瑞王侧妃。
没想到要紧关头曝出二十多年前的真相,他一下子就找到了拒绝昭仁帝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