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把那个“凄美的爱情故事”简单重复了一遍,让不少同样心存疑惑的人都恍然大悟。
“微臣问祁公子是否因白发引来过非议,他说认真做自己就好,何况头发虽短,胜在茂密,总比有人年纪轻轻就秃了头强。”
户部尚书本是原原本本把对话翻译了一遍,说完才回过神来,这句话好像内涵了李右相。
果不其然,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识看向李右相,他陡然涨红了脸,又不得不装作没听懂的样子。
呔!这小白毛,真是小看他了!
瑞王及时调和缓解了尴尬的气氛,认真地道:“原来表弟还是这般用情至深的人,你为她断发,也算是结发情深了,卿卿姑娘在天有灵,必能知晓你的心意。”
对这个才见过几面的表弟,他的好感度蹭蹭上升。
祁天河客气地应了几句,心里却在想,他这个大表哥怎么跟五舅一样单纯。
户部尚书又道:“祁公子的波斯语说得极好,说来惭愧,微臣不少地方都没听懂,还是他又用西洋语和东瀛语一同解释,我才领悟其中之意。”
“左相大人,您这位外孙当真是天才啊,放眼整个京城,也找不到几个像他这样精通四国语言的人,下官佩服佩服!”
户部尚书的语气和神情都不是作假,看祁天河的目光甚至带上了求贤的渴望。
他的父母也是商人,所以并不歧视祁天河。
如今,士农工商那套阶级观念已经淡去很多了,有真才实学,才是朝廷最看重的!
席间,其他人也纷纷奉承称赞起来。
封左相顿时大松一口气,然后在这一通彩虹屁中飘飘然起来,无比神清气爽地瞥了李右相一眼。
“哎呀,这小子连个正经书院都没上过,哪比得上诸位家那些在书院里出类拔萃的公子们啊,再夸下去,我都怕他忘了自己姓什么。”
这话故意悄悄内涵了李右相。
李氏子女在京中颇具盛名,因为在各大书院的佼佼者中,总能看到他们靠前的排名。
饶是如此,也没一个能像祁天河一样精通四国语言的。
最拿得出手的那一位,还叛出了家族。
一句“忘了自己姓什么”,把李右相气得够呛,整整一场宴会都没再说半个字。散宴之后,封左相先恭敬地送走了一众皇室,而后才是其他大臣。
李右相慢吞吞地走在最后,黑着脸看他与那些人谈笑风生,言语间还在不断夸赞着祁天河。
户部尚书更是一步三回头,恳切地道:“左相大人,他虽然没有考过科举,但是东宫明年会出政策,急缺的特殊人才,朝廷可以破格录用。”
封左相摆摆手:“老夫替那小子谢过大人,但他年纪太轻,性格不够沉稳,也志不在此,实在担不起你的看重。”
“下官是认真的,祁公子这般人才绝对不能埋没,您可要多劝劝他。”
待户部尚书走后,封左相便听见背后传来一道不爽的哼声。
回头一看,不是老李头又是谁。
四下无人,他也不装客套了,没好气地道:“你这老秃头,怎么还没滚?”
“呵,虚伪!”
“你骂谁呢?”
“这儿除了你还有别人吗?”
李右相撇了撇嘴,鄙夷地道,“这么多人奉承你家那小子,你心里得意的很吧?户部尚书向你示好,你还惺惺作态地端架子,真是不要脸!”
封左相背着手,轻嗤一声,“我看你是嫉妒吧,也是,你们李家那么多小辈,没一个有出息的,嫉妒就直说,别像个怨妇似的在这里拈酸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