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早说啊,孤种地可是一把好手,没了孤怎么行?”
萧壁城被册立为太子之后,太上皇本是不怎么管朝堂之事的,主要是为了让他们成长,且他这个年岁了,一直掌着几分权也不合适。
但他系着江山和百姓的心是没变的,在现代世界待多了以后,原本有些陈旧的忌讳观念也潜移默化地改变了不少,有事儿没事儿会与他们交流政事见解。
原本平日里就无聊的慌,这会儿好不容易有事做了,说什么也要跟着一起去种地。
“皇爷爷,您都一把年纪了,孙儿这不是怕您闪着老腰么。”
话虽如此,萧壁城还是拗不过太上皇,带着他一块儿去了书院。
木轮车吱吱呀呀地行驶在宽阔的官道上,山中薄雾缭绕,霜色满天。
自朝中局势稳定以来,清懿书院中有顾长生坐镇,云苓去书院的次数就少了许多。
她毕竟是三个孩子的母亲,教导懵懂的孩子同样是重要的责任,加上之前忙于朝政忽略孩子,不免有几分补偿心理。
这会儿远远地看见清懿书院,还有门口石头台阶上那些往来的学子们,不免神色感慨。
“咱们的书院里,如今共有学生多少名了?”
“第一年录取三百人,去年录取五百人,今年录取七百人,加上破格录入的,总计学生一千五百零二名。若是算上院中夫子管事等职工,以及开铺子的人,常驻人口已经接近两千人了。”
之所以扩招得这么快,是因为多了武安公负责的医学分院,今年加设农学院的话,明年扩招的人数还会更多。
以萧壁城的计算,将来每年稳定招生数量应该会在一千二百人上下。
最终,清懿书院的所有人数应该会在五千以内,等同于十个军营,这是清懿书院能容纳的极限。
虽比不得现代大学动辄每年三千五千的招生量,放到这个时代也是相当庞大的规模了。
要知道,在最重文士的南唐国内,最大的书院也不过才一千人而已。
南唐是一个被戏称为遍地书院的国度,但萧壁城相信,清懿书院就如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早晚蔓延点亮整个大周。
木轮车在清懿书院外的官道上停下,云苓一手牵着一个崽,目视着萧壁城引领侍从将带来的东西都搬上台阶。
她已经有三个月不曾来过书院了,踏进正门广场,便看见许多面生的学生说笑着路过。
比起前两年,清懿书院热闹了许多,女孩子也多了不少,据说总计已有四百多人,其中绝大多数是学医的。
不少学子好奇地向云苓投来好奇的目光。
夫妻俩这次来是做正经事的,又要下地,故而穿的都是耐脏的寻常棉麻衣裳,而非锦衣华服。
这些新生还没亲眼见过太子夫妇,便一时也认不出来。
“太子妃!”
一道惊喜的声音从身侧传来,正是许久不见的顾翰墨。
他笑意满面地迎上前来,看着颇为高兴,“学生在此等候您和殿下已久了,顾院长他们在太学馆中,我来为您领路。”
“小哥哥,小哥哥!”
团子兄弟率先欢呼出声,纷纷扒拉着顾翰墨的衣裳,爬到了他身上。
顾翰墨笑着,一左一右牢牢地将两个小胖墩抱在怀里。
云苓嫣然浅笑地打量他,“我看你比上次见到时候瘦了不少,这段时间忙坏了吧?”
比起三年前,眼前的青年人少了青涩,多了沉稳内敛,已经隐隐有了些许顾长生的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