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出口,容湛便觉得有些不对劲,怎么听起来一股酸溜溜的味道?
好在顾君霓似乎并未这样觉得,她撇了撇嘴道:“读书是该刻苦,但也要劳逸结合嘛,整日困在院子里怪闷的,这里又不像清懿书院那么热闹,难得有人来陪我玩。”
“容大人和你的两个庶弟都是安静沉闷的性子,这几日来拜访我的公子小姐们倒是外向热情,一个个都有趣得很。”
容湛表情微妙,他这是被嫌弃性子沉闷了吗?
其实他并非古板无趣,之前也能跟顾君霓相谈甚欢,但是如今知道了对方的心意,独处时便再难和曾经一样安之若素,只好专心于教学来转移注意力。
“总之……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公主最好少跟那群人接触,尤其是刚才来拜访你的那位。”
“为什么?我觉得这位公子讲话很有意思啊,而且这些天来拜访的人里属他长得最风流倜傥,看着也赏心悦目。”
容湛心里微堵,沉默一会儿才面无表情地开口,“我天天坐在这里为公主授课,公主竟然还能用风流倜傥四个字评价他,看来北秦人的审美确实与众不同。”
顾君霓眨了眨眼睛,一时间差点没笑出声。
不就是说了两句他不爱听的话吗,便这般刻薄的把那人跟她一块儿都骂进去了。
啧啧,容大人好难缠的脾气啊……不过,她喜欢!
顾君霓得了趣味,偏要拿这事逗弄他,反倒与那个公子接触的越发频繁了。
于是镇国公夫人就看到自己的儿子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不由得担心他是不是教书太累了。
容湛心里发闷,他看得出来堂兄对顾君霓别有心思,而且对方并非什么正人君子。
他很想就这么直接把人拒之门外,但又没有不许顾君霓见对方的权力,于是只能暗地用各种借口打断二人的会面,尽量减少顾君霓和对方的接触。
就这么过了十来天,皇宫里的云苓收到了来自镇国公府的最新消息。
容家二房的一位公子被顾君霓的贴身侍女给揍了。
仔细问了问容婵,才知道她那二房的堂兄不知怎么的,竟然色胆包天地偷溜进顾君霓的房间里欲行不轨,被小蛮狠狠地收拾了一顿。
事发之时,她的堂兄被丢到院子里,整张脸鼻青脸肿的全是血,不住地大喊冤枉,说是顾君霓用贴身帕子暗示他入夜私会的。
结果那帕子却并不是顾君霓的,而是容湛院子里一个侍女的,双方竟然私下有染。
事关兰陵公主的声誉,此事把退居幕后的老国公都给惊动了,当场便发卖了那个丫鬟,并且将她的堂兄杖责了一百,几乎要将人都给打废了。
这可是件大丑闻,还好顾君霓没有放在心上,并且承诺不会对外透露消息,让老国公等感激不已。
西暖阁里,容婵面色愧疚地道:“虽然公主顾全我们镇国公府的名声,但祖父让我务必把这件事上报,没能照顾好公主是容家的失职。”
云苓若有所思地听完这个消息,却是忽然笑了。
“不必有心理负担,阿妮这次是故意的。”
容婵瞪大眼睛,“……故、故意的?这是什么意思?”
“你们那位堂兄平时没少针对容湛吧,印象里就属他跳的最欢,当初我们推行雕版印刷的时候,他还跑到壁城面前刷过存在感呢,话里话外希望我们把事情交给二房负责,呵呵……”
上次给顾君霓写攻略小本本的时候,云苓专门把几个和容湛不对付的人重点交代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