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回府后,却第一时间派人来宫里报了信,说明对他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抵触回避。
如此一来,他定然还有挽回的机会。
这样想着,谢枕玉的心情松快不少,连带着隐隐作痛的腿伤都不值一提了。
翌日,他命令其他使臣代自己去请安后,便早早地乘车前往公主府,打定主意要随顾君霓一同去清懿书院。
可抵达府门前时却晚了一步,恰眼睁睁地看着顾君霓笑语嫣然地上了一辆马车。
那马车中已经有人了,谢枕玉定睛一看,脸色瞬间青黑无比。
容湛!
负责驾车护送的人是月隐,他转回身看向前方,刚要动身却见道路被挡住了。
“谁家的马车,怎么挡我们公主府的大道上了……嗯?是宫里的木车,敢问车里是哪位大人啊,能否挪挪位置?”
他高声问着,木轮车却纹丝不动,被掀起的帘子后方走出一道熟悉的修长身影来。
月隐愣了下,“哎?谢枕玉?”
谢枕玉薄唇紧抿,面色冰冷漠然,可眸中却好似冰封着一簇火焰。
他的视线似乎能穿透木制的车厢壁刺入其中,上前冷怒地道:“容世子!你与兰陵公主非亲非故,竟然孤男寡女同乘一车,成何体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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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落下,车内的男子抬手掀起帘子,从容不迫地道:“谢首辅,这里是大周不是北秦,男女同车而行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你来了这么些天还未能入乡随俗吗?”
谢枕玉脸色一青,想起这两日在外奔走时,街上的木轮车夫基本每一趟至少同时载两个人。
拼座的百姓们也不会在意同乘者的身份,无论男女老少是否成婚,彼此同行都十分习以为常。
他当然知道这是大周的正常风气,可就是不能容忍眼前这一幕!
“这不是入乡随俗不随俗的事,兰陵是我大秦的公主,若要以表尊敬,自然应当按照北秦的规矩来行事,怎么能让她纡尊降贵与男子同车?容世子,你未免太不把公主放在眼里了!”
容湛好笑地看着他,戏谑道:“谢首辅这话可就不中听了,我哪里不把公主放在眼里了?我可是时常风雨无阻地接送她来回书院,不仅将她放在眼里,更放在心上。”
与顾君霓心意相通后,他一点都不为谢枕玉的话感到生气,只觉得对方有些可怜。
明明眼眸里已经妒火中烧了,明明渴盼与顾君霓同行的人是自己,却偏偏还要用这种冠冕堂皇的借口来说些不讨好的话。
谢枕玉脸色阴沉,容湛莫名的淡定从容让他感到格外不爽,这男人作为一个“替身”,顶着张跟他相似的脸坐在顾君霓旁边,看见他凭什么不觉得心虚紧张?
可不等他说话,顾君霓已经有些生气和不耐烦地打断了他们。
“好了好了!阿湛愿意同车陪我去书院,本公主求之不得,此前几个月都是这样的,有什么尊重不尊重的。谢枕玉你不要在这里大惊小怪的碍事,看不顺眼便回北秦去,不要挡着本公主的路!”
“阿湛你也真是的,跟他掰扯什么,也不看看几点了。”
顾君霓是真的有点不高兴,因为这会儿时间不早了,万一迟到的话是要被记过扣考勤分的。
这种事情让她一个堂堂北秦公主在书院学子面前真的很掉面子。
“君君莫急,方才是我不该。”容湛立刻识趣地安抚,而后扬声道,“谢首辅,你就算不懂好狗不挡道的道理,也总该多了解一下大周的行车规范吧?再耽搁下去可要害得君君迟到,恕我等不继续奉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