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从来没见过云苓这么敢欺君犯上的人,昭仁帝气的竟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十万两银子,已经是朕最大的忍耐了!”
她要是敢再顶撞一句,这十万两就不给了!
云苓撇了撇嘴角,“原来王爷在您手上就值这点银子,十万两我也有,那我要是出双倍价钱,您是不是就能把他卖给我了?”
她打定主意了,萧壁城那厮是个骗子不可靠,等回了靖王府就带上那块陨石去离婚!
昭仁帝气的额角青筋都疼了起来,正要大发雷霆,福公公却突然急忙撩起帘帐,打断了二人。
福公公抹了把额头的虚汗,急切地道:“启禀陛下,太上皇方才说头疼,眼下正闹的厉害呢,非要靖王妃去瞧瞧才行。”
昭仁帝深吸一口气,压着怒气关怀道:“太上皇怎么样了,朕去看看。”
福公公哆嗦了下,又小心翼翼地道:“圣上,太上皇他老人家特地叮嘱了,让靖王妃一个人去就行。”
闻言,昭仁帝隐隐发青的脸色更不好看了。
意识到太上皇是特地派人来给云苓解围的,他只得紧抿双唇,赶苍蝇一样地挥了挥手。
云苓敷衍地行了个礼,转身随福公公离开养心殿,沉甸甸的压抑心情没有半分好转。
刚进了长宁宫,便见太上皇悠哉悠哉地靠在软榻上,拿着一根金烟杆吞云吐雾。
他伸手挖了挖鼻子,又抠了抠脚,看见云苓进殿后,说话尾音拉得老长。
“嘴巴撅的快能挂水桶了,嫌孤年纪大了臭毛病多,让你费事儿了是不是?”
云苓整理好情绪,摇了摇头,“云苓不敢,您哪里头疼,疼多久了?”
她上前要为太上皇诊治,太上皇却扬了扬烟杆指着桌子的方向,瓮声瓮气地开了口。
“今儿个宫宴,御膳房非要给孤做这么多菜,孤一个人又吃不完,你瞧瞧他们办的什么鬼事情!”
太上皇眉毛高高扬起,没好气地骂了御膳房一顿,什么“铺张浪费”,“不懂粮食珍贵”之类的话云云。
他噼里啪啦地骂完街,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命令云苓,“孤看到这些东西就来气,气的脑袋瓜子嗡嗡的疼,你一向是个比猪还能吃的,赶紧都解决了,省得孤看见了心烦!”
云苓这才注意到,旁边的桌子上摆放着丰盛的饭菜,三菜一汤,荤素搭配,正飘散着香气。
她摸了摸肚子,明明整场宫宴下来饿的不行,可刚才进殿的时候,她竟然都没有注意到饭菜的香气。
云苓瞬间明白过来,这桌饭菜分明就是太上皇特地为她准备的。
她心里淌过酸涩之意,有几分动容地扬起笑,“还是您待我好。”
云苓也不拘谨客气,摘了面纱扔到一旁,坐在饭桌前大快朵颐。
吃饭皇帝大,被渣男影响了食欲就更不值得了。
太上皇眼神柔和下来,嘴上却不高兴地哼了一声,“还知道孤待你好啊,孤回宫这么久了,也不想着来看看孤。”
“云苓知错了,以后一定经常进宫来看您。”
天天在某些人身上费心思,还不如进宫陪着小老头舒心呢。
太上皇扬了扬眉,没说话,他耐心地等待云苓吃饱喝足了,这才放下烟杆。
“吃完了?刚好孤要跟你说件正事。”
云苓心头微微一沉,忍不住暗自寻思,莫非这小老头也要来游说她接受给萧壁城娶小老婆?
正想着,太上皇清了清嗓子开了口,“你治好了老三的眼睛,还一直没得过奖赏,不过你也知道咱家底儿不厚,这次银子什么的就先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