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连忙小鸡啄米似地点点头,拿到房子赶紧就交给了管事,又叫下人们将府内的积雪全部再清扫一遍。
"将雪全都铲到外面去,府里一点都不要留,路面不可有湿滑之处!"
他生怕哪天容婵也不小心跌倒。
云苓见他如今很是把容婵放在心上,神色缓和不少,不咸不淡地道:“真要关心小婵,还是把你菡萏院里那位看紧的好。”
瑞王习惯性地想反驳,却又身形微顿,沉默了片刻。
“我会照顾好小婵。”
这是他第一次没有为楚云菡而歇斯底里,云苓感觉还挺意外,目光讶异地上下扫视了瑞王两眼。
“你被人夺舍了吗?”
听懂云苓地弦外之音,瑞王的脸色青一阵红一阵,最终还是没跟云苓吵架。
他抻着脖子僵硬地重复了一遍,“我会照顾好小婵!”
容婵有孕后,瑞王的生活重心和注意力便不知不觉间转移到了对方身上,菡萏院那边现在已经很少踏足了。
自从云苓把话说开说透,他便接受了那个曾经不断逃避的事实——楚云菡并非心想那般温柔心善。
可对方是他当初强求娶回来的,也不能始乱终弃地无视人家,因此隔三差五还是会去小坐一会儿。
不过楚云菡每次有意无意的撩拨,瑞王全都拒绝了。
既然不爱他,何必还要如此?
瑞王打心底反感这种行为,更无法接受,因而这段时间两人的关系极速冷却下来,但其他该给楚云菡的,也没苛待半分。
“我去命厨房备膳……”
折腾了一番,已是接近黄昏时分,面对云苓的目光,瑞王仍旧感觉浑身不自在,寻了个借口便溜了。
贤王妃一直昏迷不醒,云苓一时半会儿走不开,当晚只得与萧壁城暂时留宿。
凌晨时分,贤王妃总算是悠悠转醒。
贤王守了她整晚,黯淡的眼神终于亮起些许微光,仅一夜过去就看起来憔悴不堪。
“阿沁,还疼吗?”
贤王妃涣散的目光缓缓有了焦距,看了一眼贤王,眼神便转而落在云苓身上。
“……我的孩子没有了,是不是?”
听她声音沙哑地询问孩子,贤王目露痛色,心底无可避免地腾升起一股浓烈的杀意。
宋鹊羽那个贱人,竟然敢算计他!
贤王提也没提宋鹊羽和贤王的事,目光紧紧地盯着云苓。
摔倒的那一刻,腹部剧痛袭来,她很快就意识到自己不知何时有了身孕。
云苓心底轻叹,没有把贤王妃伤及根本的事告诉她,温声安慰道:“好好养身子,孩子还会有的。”
孩子……她盼了整整三年的孩子!
贤王妃的眼泪直直地落下来,当场承受不住地再次昏了过去。
“阿沁!”
贤王妃意外小产之事很快传了开来,给原本喜悦的气氛笼罩上了一层阴霾之色。
昭仁帝惋惜地叹了口气,“唉……叫太医院赐些药材和补品下去,好生养着吧。”
众皇子大半都成了婚,可子嗣却十分单薄,这是昭仁帝如今最惆怅的事。
纵使贤王私下谋逆,他对贤王妃腹中的孩子却是期待的。
现在孩子就这么没了,昭仁帝心里有些沉重,“让老三媳妇儿多担待些吧。”
这两日云苓每天都要亲自到贤王府去看她的情况,今日贤王妃的精神状况好转了一些。
“这几日劳你为我奔波受累了。”
看见云苓,贤王妃打起精神,勉强地扯了扯嘴角,目光悲戚。
“昨晚长旭去宫里为我求来了御医……他们说我伤了根本,以后都要不了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