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对方凌乱的头发与红肿的小脸,还有那煞白的脸色与紧闭的双眸,心下不免有几分复杂。
这丫头是不讨喜,但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仔细算来也才十七岁的年纪,放到她们那世界还是个未成年人呢。
就算未婚之时就与外男珠胎暗结,那也不是张玉书家暴凌虐她的理由。
尤其云苓如今也怀有身孕,也就比李梦娥小两个月份,遇上这等情形,很难不为之动容。
不远处,留情已经轻松解决了那几个壮汉。
她甚至都没出手,光是脚下发力,几个男人就都龇牙咧嘴地在地上爬不起来。
看的围观的百姓们连连低声惊呼。
“嘶……好厉害的侠女!这等脚下功夫好生奇特,是哪派武学路数?”
“地上那个人不是张家的小公子么,方才那疯女人是他夫人的话,那岂不当真是右相的嫡孙女李梦娥?”
“啊?这俩人不是陛下御赐婚约么,那可是李右相的孙女啊,张玉书他怎么敢!”
“嗐,这就是你孤陋寡闻了,张李两家早就在朝堂之上闹翻了,现在是仇家呢。”
“那个女侠不知何方人士,这下惹到张家,怕是要遭殃了……”
留情皱了皱眉,觉得李梦娥这个名字好像在哪儿听过,但又想不起来了。
离开大周的早,去年走前也没见过李梦娥,早将这号人物忘得干干净净。
不过片刻功夫,陆七已经把城内的巡逻守卫队带过来了,将张玉书等人团团围住。
他还想破口大骂,冷不丁看见萧壁城出现在自己面前,立马一盆冷水从头顶浇下。
“太太太……太纸殿下!”
张玉书大着舌头,语气惊恐,鼻孔和嘴角的血还在不断往外流。
萧壁城居高临下,眸光冷怒地看着他。
“张玉书,你好大的胆子!此处离大理寺不过一条长街的距离,你竟然就敢当街行凶,还是对自己尚在孕中的妻子施暴!当真是畜生不如,罔顾伦常,视律法皇威于无物!”
张玉书两条腿绵软的跟棉条似的,霎时间就慌张地跪下来,语无伦次地为自己辩解。
他心中叫苦不迭,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这么倒霉,总能碰上太子。
“太纸殿下,草民是一时糊涂,梦娥她怀胎八月了还往街上跑……我、我也是一时担心……没错,一时担心,恼她不听话,怕伤了腹中胎儿,才情绪激动了些!”
留情听着他胡说八道的诡辩,上前抬手再次用力给了他个大比兜子。
这下张玉书发髻散乱,左右两半边脸全都对称地肿成了猪头,满脸是血的样子看着比李梦娥还惨。
“不好意思,你的屁话也让我一时情绪激动。”
留情面无表情地说着,神色没有一丝波动。
张玉书立马大怒,“我打媳妇儿也是我的家事,女人不听话就是要打了才管用,你懂什么!你是哪根葱,我张家的事凭什么插手!”
“太子殿下,这女人才是真的当街行凶,您快让守卫把她抓起来,我要去大理寺告她!”
萧壁城连白眼都懒得施舍给这草包一个。
他侧身微抬下颚,语气冷冽地吩咐巡逻队守卫。
“张玉书光天化日之下,当众对孕妻施暴,此举天怒人愤,立刻将他送进大理寺中关押待审!”
“你们再去张府带个话,张玉书对北秦宣阳将军多有不敬,怠慢了大周的贵客,立刻叫张侍郎进宫请罪!”
这话一出,张玉书傻了眼。北秦宣阳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