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头儿平时在朝堂上一派威严肃穆,很少正面与旁人争执,没想到骂起架来也是个狠人。
果不其然,李右相差点被气笑了,“好哇你个老封头,我才说一句话,你就杠上我十句,多有能耐呀你!”
“真是笑话,我嫉妒封家比李家好?你摸着你的黑心肝儿和老脸皮说说,李家哪儿不如封家了,你有什么可让我嫉妒的,我是嫉妒你女儿被废后赐死,还是嫉妒你嫡孙犯事被砍了脑袋啊?”
“我呸!还好意思说李家长房埋汰,再破落也不是你封家长房能碰瓷的,你们家那么有能耐,怎么还只能选一房庶出父子来扶持啊?”
“你这狗东西真是几十年如一日的不要脸,呵呵——”
这话一出,吓得李梦纾姐妹脸色猛地一白,紧张地看了萧壁城一眼。
祖父这是气昏了头,也不顾旁边还有这么多人在,什么胡话都往外说。
然而萧壁城的脸色却没有想象中的不悦,他背着手站在一旁,也不上前阻止,听得津津有味的样子。
李右相这一波反击可谓是招招致命,直奔着封左相的痛点猛攻,后者瞬间就破防了。
“……你、你这老匹夫说话好生恶毒,难怪你女儿倒贴陛下了一辈子都没得个正眼瞧,我看就是你这张破嘴造的孽!”
“我女儿是罪该万死,可谁叫陛下就是念旧情,还愿意让我侍奉在他左右,你这个养病在家的老不死尽管羡慕嫉妒恨去吧,我封家在御前就是比你李家更得宠,气死你气死你!”
封左相这招绝杀也狠狠地打中了李右相的致命弱点,他脸色瞬间涨的无比通红,眸中的火焰几乎要化为实质。
“放屁!我李家才是天子宠臣,你封家算个球!”
“自欺欺人,陛下分明更喜欢封家,我也比你更受恩宠!”
李右相鼻子都气歪了,将尖锐的矛头对准了封左相本人,“更得恩宠的人明明是我!你不过是父凭女贵罢了,我靠的是真才实学,当年咱俩答了一模一样的科举试卷,太上皇却钦点我做状元,这就是最有力的证据,你算个娘希匹!”
提起往事,封左相依旧耿耿于怀,但他还是咬咬牙,面上故意轻蔑一笑。
“呵,你还不知道吧?陛下亲口跟老夫说过,你简直是历朝历代最丑的状元郎了,瞧瞧你那个大秃脑壳,他都不明白太上皇当年为何选你不选我!”
话音落下,围观群众的眼神忍不住挪到了李右相身上。
刚才打架的时候,他的发冠不知道扔哪儿去了。
此刻顶着一副裘千仞的造型,几缕银白的头发在空中随风肆意飘摆,吹起他的骄傲放纵。
察觉到众人的打量,李右相很想捂住自己稀秃的头顶,但最终还是选择了扼住封左相的喉咙。
“呸!你头发多了不起啊,年轻时候三五天都懒得洗一回,睡同张床上都能把人熏晕,老夫的头发少归少,胜在比你乌黑亮丽,干净清香!”
“你……你还好意思说我,当年你还脚臭的把老鼠都熏跑了呢,我的被褥借给你盖一夜都没法要了!”
李右相:“你一边吃饭一边偷偷抠屁股!”
封左相:“你挖完鼻屎不洗手就吃点心!”
李右相:“你亵裤破了三个洞都还不换!”
封左相:“你足袋三天不洗发硬了还穿!”
“……”
两个老头紧紧抱在一起,不停地激情对骂着,从家族攀比骂到人身攻击。
最后也不知道是谁先上了头,吵着吵着就一口吐沫喷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