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松开就松开,听不懂人话么!”
“孟福儿?”李元绍顿时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懵了,“你这是做什么?”
赵红珠养在闺阁里身形纤弱,孟福儿在乡野长大皮实有力,这一撞直把赵红珠撞翻在地,摔了个四仰八叉,吃痛地哎哟叫唤。
李元绍见状,下意识地要去扶她,却被孟福儿拽住往后拉,硬生生退回去两步。
这姑娘怎么这么大力?
他心里正犯嘀咕,便听孟福儿在耳边压低声音急切地道:“别过去,她不是好人,他们要害你!”
李元绍心底一惊,才刚站稳,便见远处的人群已经抵达了十步开外。
全都是熟悉的身影,为首的人正是李家二房的嫡子李元卓,此刻正跟在眉头紧皱的郑管事旁边,义愤填膺地看着他。
“李元绍,没想到你竟是这等轻薄……”
他的话刚说出口,便被孟福儿中气十足的声音给压了过去。
“哪里来的小浪蹄子,好生不要脸,凭着曾有过婚约就眼巴巴地拽着我的情郎不放!没听见他让你松手吗!”
“以前有过婚约怎么了,我告诉你,他现在已经不是李家的少爷了,是我的人,你少再纠缠不放,否则我就把你刚才的痴态宣扬出去,叫全京城的人都瞧瞧你有多不要脸!”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打了个措手不及。
李元绍更是双眼发直地看着孟福儿双手叉腰,对着赵红珠噼里啪啦一顿骂。
地上的赵红珠瞪大了双眼,涨红了脸愤声道:“你……你胡说八道,血口喷人!分明是他纠缠于我,妄图轻薄……”
她的话一出,李元绍的心骤然落入崖底,浑身透心冷。
他不是傻子,在高门后宅中长大,立刻便明白了李元卓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可笑他竟以为赵红珠是难得还惦念着自己的人……
郑管事拧起眉头,沉声道:“李元绍,方才有人举报你在学子居花园纠缠官家千金,有辱学风,眼前之事你如何解释?”
这话一出,李元卓立马抢先怒道:“李元绍,你当真是狼心狗肺!红珠惦念着与你一同长大的情分,趁着院庆特地来书院看你,你不甘心丢了与红珠的婚约,竟然妄图毁她名声!”
话音落下,旁边几名青年也愤然附和起来。
“幸亏小童见势不对,去找人报了信,不然赵姑娘就要被他欺负了。”
“他已经被逐出李家,竟还惦记着赵姑娘,好生龌龊的心思!”
李元绍望着被李远卓扶起来的赵红珠,嘴角扯出一个讥讽的笑容,“李元卓,你怎么知道我想毁她名声,莫非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赵红珠被他看的心虚,只埋在李元卓怀里哭的梨花带雨,看起来就是受了欺负的伤心模样。
李元卓高声斥道:“眼见为实,你难道还想抵赖么?郑管事,红珠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她在你们书院里险些遭人轻薄,若不能给个交代说法,赵李二家决不罢休!”
郑管事脸色紧绷,眉头几乎打成死结。
他有些怀疑李元卓等人的说法,可刚才那幕远远地被这么多人看见了,的确有嘴说不清。
不等开口,被抢戏的孟福儿顿时气的鼻子一歪。
“少在这里胡说八道,你们老眼昏花也就算,连耳朵也不好使了吗?李元绍是我的情郎,他没轻薄别人,是这个女人纠缠他!”
郑管事闻言,立刻问道:“福儿,你说什么?”
“郑管事,方才元绍跟我说,有人约他小花园一聚,我和元绍相好已久,也知道他曾经有个未婚妻的事,便让他前去和对方做个了断,否则我就再也不跟他好了!元绍一口应下,还说会当着我的面证明他对我绝无二心,于是我便一直在花丛边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