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隐约听到记忆里熟悉的声音,让他拼命想要回应,却睁不开双眼,也发不出声音。
直到一束温暖耀眼的光忽然驱散了黑暗,似赤日重临,枯败的大地重新焕发生机。
……
“呜……啊!”
云苓和萧壁城是被一道嘤嘤的啼哭声唤醒的。
小香团瘪了瘪嘴,圆圆的眼睛中并无泪水,在引起大人们的注意力后,便停止了啼哭。
“啊啊!”
她像小猫一样叫起来,告诉爹娘自己肚肚饿了。
感觉到贤王的身体重新焕发生机,云苓忍不住将小丫头抱起来亲了又亲。
“真是妈咪的贴心小棉袄,比你的两个哥哥听话多了。”
随后,她让萧壁城叮嘱药童煎一副正常祛风寒的药来,便带着香团儿去了其他厢房歇息哄睡。
经过刚才的特殊治疗,贤王已经不会再有生命危险。
不过香团儿还小,对力量的掌控不深,这特殊的精神力天赋只是本能地对贤王亏空衰败的五脏六腑进行了修复,他今晚依然会发高热。
只是对于贤王来说,这不再是什么难捱的危急重症了。
萧壁城的神色肉眼可见地轻松许多,他点头道:“苓儿,今晚辛苦你留在医馆里照料二哥和香团儿,我会尽快把所有事情的结果上报御书房。”
殷家人越狱失败,后续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他不能在这里停留太久。
将话传达给熬药的小童后,萧壁城便又于深夜中匆匆离开了医馆。
……
这会儿已经过了子时,整个药馆都安静了下来。
隔壁院子里,璇玑也已经洗完了澡,正满脸通红地在床上打滚。
这桶热水澡泡完,她感觉自己浑身皮都快被烫掉了一层,全身肌肤都是淡淡的粉色。
偏生凤眠还闲屋里不够暖和,在周围烧了四个小火炉,烤得她额头的汗都冒出来了。
“你是不把我烤熟誓不罢休么?你是不是想趁机报复我!”
“胡说八道,你受了寒,这样做才能确保明早起来不会头疼脑热。”
凤眠沉沉地说着,又拿来一块干净的棉布,示意璇玑把湿头发擦干再睡。
以前他住在雪山上,年幼时玩雪弄湿了身,母亲便是这样做的。
璇玑仰躺在床上打了个哈欠,眼角几处几滴泪花,接过棉布盖在脸上,如咸鱼般瘫在那里一动不动。
“困了,我要睡觉。”
“这么大了,还不知道把头发擦干再睡吗?”
凤眠刚揭掉璇玑脸上的棉布,就见她歪着脑袋睡的死沉死沉,想来是今晚上累坏了。
这丫头平时蔫坏蔫坏的,到处调皮捣蛋,但每逢关键时刻,倒是从不掉链子。
她醒着的时候,似乎有用不完的精力,能把全世界都搅得天翻地覆。
可若困倦累了,一旦睡着便是雷响不动,说不定连夜把她扛走卖了都没反应。
他一时哑然,只能认命地拿着棉布给璇玑擦头发。
凤眠神色专注而耐心地擦拭着对方柔顺的黑发,其中一缕从锁骨处蜿蜒进了里衣中。
他自然地用手指甲将那缕头发勾出来,可目光不经意落在对方胸口处,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忽然有些发红。
也不知道这丫头怎么会穿那么奇怪的衣服。
听璇玑平日的描述,好像说她们那个世界的人这么穿很正常。
原来,另一个世界里的人竟然这么大胆吗?
凤眠明白非礼勿视的道理,可目光却总忍不住朝那里扫过。
他深深地感受到,比起两年前来,这个小丫头真是长大不少,如今已是个大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