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
云苓听到这儿有些发愁,一个个都是受气包,一会儿喂药的时候也帮不上忙,岂不是只能让萧壁城来?
看来事后的怒火又要让她家的倒霉男人承受了。
然而就在走到养心殿门口时,里面却突然响起一个没好气又不耐烦的声音。
“五弟六弟,你们俩谁都别劝了,父皇不吃就算了,反正等你们走了以后,他自个儿也会背地里偷偷吃东西的!”
昭仁帝的声音瞬间拔高起来,气急败坏地道:“老四!你什么意思?”
燕王无所畏惧地道:“难道我说错了吗?昨天傍晚我来的时候,您分明就躲在那屏风背后偷偷啃饼子,我看的一清二楚,我跟您说话的时候,您嘴角的饼渣子都没擦干净呢!”
云苓暗地里握紧拳头,很好,她这一下午的时间看来是白白浪费掉了。
果然就不该听信萧壁城的鬼话,去同情一个不懂事的老趴菜!
燕王这话一出,养心殿里众人们的脸色都变得怪异起来。
昭仁帝更是脸色精彩纷呈,最后恼羞成怒地道:“老四,你是觉得朕过的太舒坦,特地来给朕添堵的吗?要是嫌朕活的太久,你就直说出来!”
“我不知道您过的舒不舒坦,反正您有事没事给大伙添堵,我们是过的挺难受的,再继续这么折腾下去,我都怕自个儿活不过您。”
燕王阴阳怪气地说完,又看向墨王和六皇子。
“五弟六弟,你们看我没说错吧?正常人哪有三天不吃饭说话还中气十足的,你们别被他给骗了,白白地在这里给他做消遣。”
昭仁帝气得身体直抽抽,指着燕王的手指不停抖啊抖:“一个两个没良心的白眼狼,全是现世报,朕从前都白疼你们了!”
眼看他没病都要被气出病来,墨王和六皇子对视一眼,赶紧默契地上前扑灭着满战场的硝烟。
六皇子端起桌上的盐酥小饼走到龙床边,语气温和:“这盘盐酥小饼是皇祖母亲手做的,她老人家一把年纪了还亲自下厨,父皇一定是不愿意让她伤心,既然如此,您一定要都吃了才行,这样皇祖母知道后才能安心。”
墨王则推搡着燕王往内室外走,压低声音劝道:“行了行了,四哥你就少说几句吧,每次来说话都这么夹枪带棒的,父皇气也气饱了。”
燕王冷哼一声,小声嘟囔道:“气饱了才好呢,省得麻烦御膳房天天做这么多菜,浪费粮食……”
他称病没上朝这两天,底下的人都愁死了。
好多地方官员上报折子,说去年麦子收成不好,今年水稻才刚种下,唯恐会有饥荒,正求着京城运粮补仓呢。
两人走到殿外,迎面便看见了云苓夫妇。
燕王的神色这才好看了不少:“三哥,三嫂!”
云苓点头应声,笑道:“你倒是孝顺,一连三天都不辞辛苦地进宫来看父皇。”
“谁想来看他了。”燕王撇了撇嘴,毫不掩饰自己对昭仁帝的嫌弃,“那是因为我想跟五弟商量政事,结果每天下了朝他就要到养心殿里来坐牢,我没办法才跟过来的。”
前段时间李贵妃那事一闹,燕王现在跟昭仁帝算是彻底闹得不愉快了。
他的性子又随李贵妃,都是横冲直撞的急躁性子,从来想到什么便说什么。
自打王妃第五瑶怀孕时候,他其实已经成熟稳重了不少,唯独在昭仁帝面前会变得攻击性极强。
父子俩如今一见面,谁看谁都不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