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我得跟萧三哥和嫂子说一下,不能老逮着您一个人薅……”
祁天河仔细想想,觉得他外公也是不容易,妥妥的遭到封建主义和资本主义双重压榨的可怜老头。
封左相喉咙噎了下,心里连连叹气,寻思他这啥外甥当真是在民间百姓家生活太久,半点不懂官场之事。
他好不容易“喘过气来”,一把紧紧抓住他的胳膊,气若游丝地开口。
“跟旁人无关,老夫是被你急的……你要是不想我被急死,就听话把头发染黑,以后也不要再剪短了……”
祁天河不高兴了,刚才还说戴假发就行,怎么现在不仅要染黑,还得蓄长发?
唉,看来无论男女老少,人性都是恃宠而骄,贪得无厌的。
身为阅片无数的现代人,祁天河如何识不破封左相那拙劣的演技。
他当场深吸一口气,决定让外公好好见识一下,什么叫做“金像影后”的亲儿子。
“外公!您就不要逼我了好吗?这是我对卿卿的唯一念想了,您染黑的不是我的头发,而是埋葬了我曾经最美好的爱情啊!”
“如果失去这头白发的话,我的一些,就是比如我帅气的容貌,健美的身材,还有我的社交仪礼,我的美好品德,甚至是灵魂都会被毁了!”
祁天河痛苦地跪在地上抱住头,将帅气的白发揉成了凌乱的鸡窝,泛红的眼睛全是快要溢出来的痛不欲生。
封左相被他突如其来的情绪爆发吓了一跳,弹簧似地从太师椅上蹦了起来,下意识地去扶他的肩膀。
“外孙啊……”
话还没说完,就被祁天河打断,他吸着鼻子,用哭腔道:“我不能失去的灵魂爱情,也不能失去外公。”
“如果您真的被我急死了,那我只好随着您一块儿去了,等咱们爷孙俩在九泉之下,一块儿和我娘重聚,就再也不用担心会分开了!”
这时,其他院子里被惊动的封老爹也赶了过来,刚进门就看到眼前的一幕。
据说是昏倒了的封左相安然无恙地站在那里,怎么看都气色红润,没半点不适。
倒是祁天河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颓丧绝望地蹲在太师椅旁,似是大受打击。
听到这话,封老爹赶紧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去。
“哎哟!好端端的,小天怎么忽然说出这种丧气话来啊?”
“爹,您感觉如何,看起来不像有事的样子啊?”
封左相抖了抖嘴角,他就是想吓唬祁天河一番,鬼知道他反应这么大,差点真把他吓出心梗来。
他叹了口气,认命地服软:“唉,算了算了,你爱怎么样怎么样吧,老夫不逼你了。”
祁天河立马破涕为笑,感动地一个熊抱将封左相紧紧搂在怀里。
“外公,我就知道您舍不得我死,真是爱死您了!”
“……”
到底是应该谁舍不得谁死啊!猝不及防之下,封左相被这大力熊抱挤得燥红了老脸。
汉人骨子里写着保守传统,哪怕是父母子女之间的爱,也从来是含蓄而不善表达的。
他活了六十几年,还没听过哪个孩子直白地说“我爱你”,顿时被祁天河弄的羞燥不知所措,心里又亦是欢喜。
“行了行了,一副没大没小的样子,让人看了笑话!”
封左相老年身材缩水,看着也就一米七出头的模样,被祁天河将近一米九的大高个子搂在怀里,怎么看怎么滑稽。
好一会儿,他才从祁天河怀里挣脱。
面对外孙不着调的性格,封左相头疼又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