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现代世界里,就等于上班的同时还要考研一样,没有家庭的经济支持是很困难的。
李元绍就不同了,身为高干子弟,就算顶头上司也不敢搞职场霸凌,给他绩效压力。
他也没有经济困扰,担任一些低阶小官,本身就是为了磨砺心性能力,更像是自由实习。
如此一来,可以避免在写文章时,落入纸上谈兵或者华而不实的尴尬境地。
事实也证明,像他这样实践与理论结合,往往能写出更一针见血的文章,比许多只能埋头苦读的寒门学子要好得多。
这就是教育资源不同所带来的巨大差异。
也正是因此,李元绍的为人才会更加世故,与其他天真的学子有所差别。
放眼整个清懿书院,就没几个像他这般被精心培养起来的贵公子。
云苓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出身官宦世家,多感受些人间疾苦,对你来说也是个难得的绝佳磨砺机会,好好把握。”
李元绍认真地点点头:“没错,顾院长说,一旦入了仕途,最需警惕的就是不能脱离群众。若是不接地气,脱离了群众的实际所需和真实愿望,就无法领悟百姓们所思所想,只能做些浮于表面的事。”
“学生深以为然,观瑞王殿下之举,便知他们是对的。”
云苓听的忍不住笑了,看来老王在现代的时候没少接受马列与毛概思想的洗礼。
李右相绝对想不到,自己当初最骄傲得意的嫡长孙,如今竟然“沦落”到做种地泥腿子的地步。
不知道老秃头儿知道以后,会不会骂李元绍丢了他家的脸。
云苓又看向三人中的最后一个学子,对方长得白白净净,略微有点胖,有点像年画娃娃,给人很敦厚老实的感觉。
他若是剪个短发,再戴个黑眼镜,就很像现代高中学校里那种喜欢看三国小说,脾气很好的白净小胖哥。
“你是……朱嘉阳?”
她对这个学生有点印象,好像是书院第一批录取的学生,因为当年开学报道的时候骑了头驴来,故而江湖人称“驴哥”。
那会儿对方还是个肚子圆圆的小胖子呢,没想到都这么瘦了,可见上学累的不轻。
朱嘉阳笑了笑,看起来十分高兴,“太子妃记性真好,竟然还记得住学生的名字。”
不等云苓问话,他便自顾自地说起来,看起来是个很健谈的人。
“我和福儿妹妹是同一个村儿的,家里以种地为生,听顾院长说朝廷要办这么个事儿,便求着他老人家让我也跟着一起去了。”
“唉,我的运气没有福儿妹妹那么好,还是求了顾院长好久,他才终于点头呢。”
孟福儿叽叽喳喳道:“嘉阳哥哥的爷爷是村长,本来这件事由他领头去办会更好,可我把名额让给他,他又不要!”
朱嘉阳忙道:“那是你运气好得来的,我当然不能白占!”
毕竟这件事关系到毕业考核加分,很多人都想争取机会。
最后他是因为提出不要加分,无偿帮助书院做这件事,顾院长才答应的。
云苓神色了然,笑眯眯地道:“原来你们是一个村的啊。”
原来是村长家的孩子,怪不得长得白白胖胖的呢。
孟福儿心直口快,雀跃道:“是啊,我跟嘉阳哥哥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呢,我们俩是老熟人,这件事由我们来办,保证让您和殿下满意!”
一旁,李元绍将她熟稔自然的态度尽收眼底,微微垂下眼眸,心底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