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负责精神科治疗,云苓便负责内外科治疗。
胧夜从风莹莹那里得到镇痛汤的配方后,云苓便加以改良,去掉了其中几味有成瘾性的药材,替换了些许养生排毒的珍稀药草。
这些奇株武安公培育了很多,药材供应方面倒是不用发愁。
有了镇痛汤后,沈拓暂时不用再受疼痛折磨,也不必被麻醉药强行昏迷了。
但要想帮助沈拓彻底摆脱疼痛折磨,还是必须从毒人日记下手。
萧壁城看着沈拓如今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心里也不好受。
“他算是我的前辈,十五岁那年我刚上边关战场的时候,沈拓已经在沙场驰骋七年,是威名远扬的年轻将领了。皇祖父也夸赞过沈拓很多次,说他是沈家走至末路的希望。”
沈家祖上很有名气,史书上出过好几员猛将,就是后来一代不如一代。
沈沁曾祖父那一辈,当年追随太上皇时也立过不少战功,可到她父亲这代就完全垮了,四十多岁还是个五品武官。
武官和文官不一样,世袭爵荫不管用,地位尊荣要靠双手打出来才行。
沈拓骁勇善战,是沈家年轻一辈的希望,他和萧壁城一样,都是十五岁那年上的战场,二十二岁就坐到了正三品的参将位置。
“皇祖父很看好沈拓,觉得他将来很有希望成为本朝最年轻的一品骠骑大将军,奈何天有不测风云。”
沈拓“战死”的那场战役,萧壁城当时也在绥城。
那会儿他十六岁,初出茅庐一年,却已锋芒毕露,对沈拓这等英勇善战的前辈,也有天然的敬重之心。
可以说,沈拓壮烈牺牲的事迹,对他的心性与成长也起到过深远的影响。
谁会想到,前几日还在一起喝酒谈天的前辈,转眼就化为了一抔黄土呢。
沈家受到的打击最大,若非嫡长子战死,沈父也不会猪油蒙了心,去帮贤王谋逆。
萧壁城探看过沈拓的情况后,语气坚定。
“他是为大周而战死,才落到这般境地的,纵使沈家被驱逐流放出京,也不该抹杀他立下的战功,令英雄负俗之累。”
虽然沈家此后三代都不得入朝为官,但这等忠义之士,朝廷不能漠视慢待。
云苓用力地点点头,“等回去之后,咱们就上书陈情,让父皇赏赐下来。”
起码解决掉沈拓兄妹的钱财窘境,妥善地安置好他们。
沈沁是个自尊心很强的人,一直不肯过多接纳她们的好意,宁肯私下多做些活计,也不开口管他们借钱。
云苓一直想不到什么好办法帮她,而今也算是有了名正言顺的理由。
这也不叫理由,本就是沈家兄妹应得的。
萧壁城颔首道:“我们已经在金王府和大理寺奔波了三天,明日就回宫吧。”
不过在回去向昭仁帝复命前,他还要再见见贤王。
提到昭仁帝,云苓的表情一言难尽。
贤王因失血过多,昏迷了约莫两日,昨天才刚刚醒过来。
这边的消息都是实时通报给宫里的,但昭仁帝一直没有动静,与上次听到瑞王被蛇咬时的反应判若两人。
八成是不敢来,又或者不知道拿什么态度表情面对贤王。
虽然贤王也未必想见他。
贤王不会武,被沈拓砍了两刀,如今趴在床上起都起不来。
夫妻二人去探望的时候,他只轻声问了一句话。
“她还好么?”
关于沈拓的事情,他已经从无影那里全都知道了。
云苓答道:“阿沁素来心性坚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