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壁城愣了一下,神色慌张,下意识地抬手,笨拙地为她擦眼泪。
“好好的……你哭什么?”
云苓转而泪眼朦胧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哭了?”
萧壁城汗毛倒竖,差点把自己的舌头给咬掉。
不等他答话,云苓又哭着嘟囔起来,“谁哭了?你个死瞎子我才没哭呢,别胡说八道。”
“好好好,你没哭。”
萧壁城看着她神志不清醒的样子,心头大大松了一口气,刚才好险,还以为要露馅了。
云苓哼哼唧唧了两句,打了个酒嗝,趴在桌子上彻底睡了过去。
萧壁城叹了一口气,神色复杂地看着云苓。
大抵是怀了孩子的原因吧,近来云苓的情绪总是很容易波动。
人醉倒在漱石居,萧壁城没有让叶折风把人送回去,他下意识地不希望其他任何男人碰触云苓。
最后,还是选择亲自将人抱到榻上。
倾泻的月光下,云苓半面似鬼,半面动人,眼角的泪痕还隐约可见。
萧壁城犹豫了片刻,终究没能控制住自己,鬼使神差地靠近她。
双唇交缠间,窗外的夜空中,一颗红星悄无声息地滑落。
翌日,云苓撑着昏胀的头脑爬起身,发现自己居然睡在萧壁城的床上。
“醒了?”
耳边传来萧壁城的声音,云苓侧身一看,发现他就睡在自己旁边,神色隐约有些不自然。
云苓皱眉揉了揉额角,“我酒量不好,昨晚上没把你怎么样吧?我记不太清了。”
隐约只记得好像酒劲上头,聊了几句关于留情的事,后来发生了什么就不记得了。
还好什么都不记得了。
萧壁城心中莫名一松,轻咳一声道:“没什么,只是你昨晚醉的厉害,我怕贸然送你回揽清院会被太上皇察觉,便将你留在了漱石居。”
语毕,萧壁城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云苓微肿的双唇,有些心虚。
昨晚他也算是酒壮怂人胆,趁人之危了一回。
云苓打了个哈欠,匆匆起身,“我得早些回揽清院,免得太上皇找不到我又闹脾气。”
“嗯,你先回吧,一会儿本王叫陆七来服侍。”
云苓总觉得今天早上萧壁城有几分说不出来的别扭,却也没多想,说不定是刚睡醒还没回神呢。
待她走后,萧壁城怅然若失地看了眼余温尚存的床榻,什么时候才能夜夜都如昨晚那般呢?
云苓快步回了揽清院,一头乌黑秀丽的长发披在身后,她一个现代人不会绾发髻,须得靠冬青帮忙。
冬青一边为她梳头发,一边眼神略带暧昧地挤眉弄眼,“王妃昨晚和王爷歇在一处了?奴婢替您用口脂遮一遮痕迹吧。”
云苓听到这话,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铜镜,才发现自己双唇微肿的不正常,抖了抖嘴角。
该不会她昨晚喝醉酒之后兽性大发,强行调戏了萧壁城吧?
怪不得那厮今天早上的表情那么奇怪。
“对了冬青,今天发生了什么事?回来的一路上都听到小丫头们不停叽叽喳喳。”
“王妃今早起的晚,您还不知发生了两件大事!”
“两件大事?”
冬青语气八卦地道:“这其一啊,是昨晚天上又有一颗红星坠落了,其二便是陛下为瑞王殿下赐了婚!”
有关天星坠落,神女降临的传闻,虽说是皇室辛密,但民间多少也有些捕风捉影的说法。
只是天上的星星掉下来那么久,也没见这片大陆有什么不同凡响的变化,久而久之,传闻也就成了人们偶尔会提一两句的饭后闲谈。
云苓也没有给予太多关注,虽然那红色陨石对她大有帮助,可这个世界那么大,鬼知道那东西掉哪儿去了。
反倒是瑞王赐婚的消息,热度要远高于天星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