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前就没有得到及时的救治,难怪会愈发严重,这会儿把原因怪在靖王妃的药上,的确牵强了。”
“这是谁家的千金,莫不是来讹人的……”
听到周围人的议论,封锦薇脸色微变,眸光阴沉地看向云苓。
传闻中这女人自卑怯懦,不善与人往来,没想到原来是个硬茬子,难怪祖父说她深藏不露,伪装颇深。
云苓毫不避讳地对上她阴冷的目光,嘲讽地轻笑了一声。
“人都伤成这样了,不赶紧去找大夫保命,反而把人扔到药馆门前求公道,你们家小姐还真是重新定义了善良两个字。”
已然清醒过来的围观群众中,立刻有人附和起来。
“没错!要是真的心善,就该赶紧把人送去医治,而不是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
“这姑娘生的如此美貌,没想到会是如此心肠。”
“人不可貌相啊……”
封锦薇脸色隐隐发绿,神情上却继续保持镇定。
“此事是我考虑不周了,不过全是误会一场,还望靖王妃海涵,我这便派人将小奴送去诊治。”
云苓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惹了事就想走,经过本妃同意了么?”
看着那几个面色冷漠的侍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封锦薇脸色变了变,眼神一厉。
“靖王妃这是何意?”
“本妃说了,有人寻衅挑事,罔顾人命,必须送去大理寺。”
云苓冷漠地瞥了她一眼,伸手指向地上的少年。
“诸位可以看到,方才此人的伤处抹了药以后,这会儿已经有明显好转。且此药香气浓郁,用过之后香气凝结三日不散,但他身上并无药香。”
众人下意识地朝那少年看去,虽然他脸上的伤看起来依旧骇人可怖,但脸上已经没有了痛苦难耐之色,神情舒缓了不少。
封锦薇眉心一跳,隐隐有中不详的预感。
“本妃合理怀疑她们根本没有给这个人上过药,就是故意来寻事的。”云苓面色波澜不惊地看着她,抬手示意,“叶侍卫,把人抓起来吧。”
婢女碧落惊了一下,喝道:“住手!我家小姐乃是封家千金,谁敢不敬!”
云苓轻笑,一字一句地道:“今日就算是封左相本人在这里,也得给本妃乖乖进大理寺去。”
这个世界上,能让她低头弯腰委曲求全的人,不存在。
封锦薇不敢置信地看着云苓,心底升起无边的狂怒。
他们封家权势滔天,在京城里谁见了都要退避三舍,楚云苓凭什么敢如此嚣张?
封锦薇语气惊怒道:“你敢对我祖父口出狂言?”
“口出狂言?本妃的话有什么不对么?”
云苓神色好笑地看着她。
“我朝有令,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昔日圣上微服私访时被误当作窃贼抓捕,因无证据洗脱嫌疑,照样在县衙中关押了两日,待案子结清后才出来,怎么换了你祖父就不行?”
云苓说的这件事在大周子民中广为流传,是昭仁帝常被拿出来称赞的事迹之一。
“难不成,封左相还有什么连圣上都没有的特权么?”
旁边有人帮腔,“对啊,是不是故意来讹人的,叫大理寺查查不就知道了。”
“八成是故意讹人的,封家又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之前李家的药堂和钱家的酒楼,不都是这么被搞垮的……”
封氏家大业大,子嗣众多,虽有不少人杰,但类似封言这样的败类蛀虫也不是一个两个。
平日百姓们碍于权势敢怒不敢言,但心中却是有着怨气和厌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