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苓身为靖王妃,自然不可能亲自下场表演给别人看,就这么在席上坐了将近两个时辰。
直到月上梢头,夜空挂满繁星,众宾才拂衣散去。
二人要在宫中留宿几天,住的地方就安排在长宁宫的偏殿中,离居住在正殿的太上皇和太后不远。
岑嬷嬷在照看大宝二宝,两个孩子都已经睡着了,打着奶香的呼噜。
“嬷嬷辛苦,劳烦您照看他们到半夜了,这俩崽子没闹吧?”
岑嬷嬷笑着起身,“乖得很,今日醒着的时候也没哭闹呢。”
萧壁城也温声道:“天色不早了,您快歇息去吧。”
两人刚把岑嬷嬷送到殿中,便见太上皇背着手走进来,一张嘴撅的老高,嘴角都快能挂水桶了
岑嬷嬷连忙行礼,“太上皇千岁。”
“皇祖父,这么晚您怎么来了?”
太上皇朝岑嬷嬷摆了摆手,示意她起身,然后表情气鼓鼓地看着云苓。
“有那么好的东西,你咋不先给孤整一个!”
一想起今晚云苓献上来的那幅铅笔画,他就一肚子气,还心痒难耐。
太上皇用手指着云苓的鼻子,痛心疾首地委屈控诉。
“大野猪对你不公,天天让你受委屈,孤那么偏心护着你,事事想着你,你却给他画画也不给孤画!”
“咳……咳咳!”正在喝热茶的萧壁城一口水喷出来,“皇爷爷,父皇怎么得罪您了,您这么叫他……”
太上皇冷哼一声,“你是小野猪,他不就是大野猪。”
萧壁城满头黑线,忍不住小声嘀咕,“那您不成老野猪了。”
“呵!”太上皇露出一抹高贵不屑的冷笑,“猪是猪他爹生的,跟孤有什么关系!孤是你爷爷!”
萧壁城试图和他讲逻辑,“可父皇也是您的儿子啊。”
太上皇板着脸,小嘴一撅,“他是孤的儿子又怎样,野猪精转世的是你,又不是你父皇,孤当然不是野猪!”
“……”
萧壁城被太上皇神一般的逻辑打败了,他选择向对方妥协,然后用求救的眼神看向憋了半天笑的云苓。
“皇祖父,那就是一张普通的不能再不通的画,没什么好稀奇的,抛开制笔的时间,我画完只用了不到两天时间,粗糙的很。”
云苓清了清嗓子,强忍着笑,用哄小孩一样的语气哄太上皇。
“其实呀,我原是想送张漂亮的铅笔画给您,只是制造铅笔需要时间,正好赶上父皇生日,就顺便拿他来试试手。”
“等再过两个月,您过生辰的时候,我保证给您画一张更漂亮的画,还是彩色的!”
听闻昭仁帝的画像只是个练笔的实验品,云苓真正想送的人是自己,太上皇瞪大了眼睛。
“真的吗?孤不信,除非你发誓!”
他心里得意暗爽的不行,面上却极力镇定保持住自己的高贵冷艳。
“我发誓,绝对没有说假话。”云苓神色认真地点头,“我要是骗您啊,就罚您一个月都吃不上桂花糕。”
太上皇刚想满意地点点头,突然反应过来不对劲,立马黑了脸。
“什么玩意儿!你说谎话惩罚孤干什么,吃不上桂花糕的为啥不是你?”
云苓笑的温和乖巧,“这不是罚您的后果比较严重么,显得我起誓更有诚心。”
太上皇眼角抽搐了几下,“……”
一旁的萧壁城连忙把茶杯放下,极力忍住笑意,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又喷了出来。
角落里的岑嬷嬷也忍俊不禁地笑了笑,心里有几分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