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公公又道:“那您往后多弥补其他王爷一些,尤其是靖王爷,他心里会领情的。”
“呵……连你都这样说了。”昭仁帝苦笑连连,“朕的确亏欠老三良多,六个儿子里,从来都是他得到的最少,付出的最多。”
其他儿子的母妃都出身世家贵族,颇受昭仁帝看中。
唯独萧壁城的生母只是个养心殿的掌灯宫女,他偶然起意,便临幸了对方,事后封了个美人之位。
虽然后来被诊出有了身孕,但那会儿皇贵妃为救他腹部中了一剑,导致流产难孕。怕皇贵妃伤心,昭仁帝甚至刻意去忽略萧壁城的生母。
后来对方还没来得及享福,生下儿子便匆匆走了。
昭仁帝回想往事,发现自己甚至记不起萧壁城母妃的模样,甚至连她的名字都忘了。
他揉了揉心口,不由愈发愧疚。
福公公心疼地看着他,“陛下……可还在为瑞王殿下的事心烦?”
“呵,都是朕咎由自取,难怪太上皇骂朕。”昭仁帝苦笑连连,按着胸口吩咐他,“朕没事,只是有些胸闷气短,让太医院开一瓶养心丸来便是,不要去惊扰靖王妃了。”
福公公闻言,只得担忧地应了一声,便退下了。
当晚便下起了淅淅沥沥的秋雨,烛光摇曳的养心殿中,昭仁帝睡的并不安稳。
*
秋雨下了一整夜。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天气明显降温了,担心两个孩子冻感冒,长宁宫中的炭火烧的更旺了。
不过一会儿功夫,萧壁城便去而复返了。
“父皇病了,今日不上朝。”
云苓挑眉道,“父皇病了?”
萧壁城点点头,低声道,“听宫人说,昨日好晚的时候,见到瑞王从养心殿里出来。”
“看来是被气病的。”云苓神色了然,“那我动身去一趟养心殿,省得面子上说不过去。”
虽然心里觉得昭仁帝挺活该,但住进了宫里,该做的面子还是要做到位的。
云苓拿了一副银针过去,简单诊断了一下,随手给昭仁帝扎了几针。
昭仁帝的面色骤然变得轻松许多,他徐徐吐出一口浊气,笑着开口。
“吃养心丸不管用,御医也不管用,还是老三媳妇儿的医术好。”
但如今云苓越是这样,他心底就愈发愧疚。
这时,福公公进殿来报,“陛下,皇贵妃娘娘来看您了。”
皇帝生病的时候,通常都是后宫妃子们正想表现的时候。单是刚才云苓给昭仁帝扎针那会儿,来探望昭仁帝的后妃就有好几个。
云苓跟皇贵妃处的不愉快,不欲多做停留,收完针交代了几句便走了。
走出养心殿后,又在门口碰见一个青色衣衫的美妇人,对方将一个食盒交给了殿前的宫女,叮嘱了几句什么。
小宫女连忙应下,“回淑妃娘娘,奴婢记下了。”
淑妃娘娘?
美妇人穿着打扮十分简单素净,气质冷冷清清,面色也无悲无喜,全然不像是个后妃的模样。
云苓在脑子里搜索了一圈,发现原身楚云苓的脑海里,关于这位娘娘的信息少的可怜,但很耐人寻味。
回到长宁宫之后,她随口问了萧壁城一嘴。
“你说季淑妃啊,她是二哥的生母。”
云苓靠着小暖炉窝在躺椅上,嘴里吧唧吧唧吃起点心,“昨晚宫宴上怎么没见她?”
萧壁城道:“季淑妃一直都这样,打从我记事起,她便从来不出席任何宫宴,哪怕新年的时候也一样称病不出宫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