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鹊羽不服……鹊羽不服!明明我也是您的人啊!”
宋鹊羽泪眼朦胧地哭诉着,泪水与血迹混合在一起,带来火辣辣的疼痛感,显得模样分外狰狞。
贤王厌恨地看着她,“本王留你到现在已是网开一面!”
早在上次这女人给他用药的时候,他就想杀了她!
沈沁神色莫名地看着贤王,仿佛今日才认识他一般,幽幽开口,“贤王殿下还真是有够残忍绝情。”
贤王脸色一白,目光闪动地看着她,“阿沁……你觉得我残忍?”
“你别误会,我不是为宋鹊羽求情。我只是忍不住感叹,一个女人为你做到这样的地步,你连眨都不眨一下眼睛,便要夺去她的性命。”
她一点都不同情宋鹊羽,甚至是反感厌恶着这个女人的。
她只是对贤王所做的一切感到心冷,眼前的男人曾经有多温柔,这一刻他绝情的模样就有多让人遍体生寒。
沈沁不明白,世间为何会有这样的人,能将情深与狠绝同时演绎到如此地步。
昭仁帝是个温和仁爱的君王,也不知贤王身上的狠绝无情又是继承了谁。
今日他能为她毫不犹豫地打杀宋鹊羽,明日或许就会因为其他事发难于她。
她的神色语气令贤王几近无法呼吸,袖中的大掌紧紧握成拳,青筋隐现。
深吸一口气,他沉声道:“来人!将宋鹊羽拖下去,责罚五十鞭后关押进柴房中!”
他死死压制住杀意,只为了不想沈沁用那样陌生的眼神看她。
贤王一声令下,府内侍卫不敢耽搁,连忙上前将心如死灰的宋鹊羽拖了下去,后院里很快响起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声,令人胆颤心惊。
忽地,前院某处角落跟着响起孩子惊恐的哭声。
“呜……呜呜……娘亲,糯儿怕……”
沈沁这才注意到长廊拐角处的糯儿,她瘦瘦小小的身躯跌坐在那里,目光惊恐,也不知刚才都听到看到了多少。
她神情微微一变,这才扔了鞭子跑过去将糯儿抱了起来。
沈沁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心中泛疼,“糯儿乖,娘亲在,不怕不怕……”
贤王见状,立刻目光阴鸷地看向身后的侍卫,冷声吩咐,“把她的嘴给我堵起来!”
侍卫吓得一哆嗦,连忙跑开了。
贤王这才转过身,极力换上一副温和的面容,朝着沈沁母女走去。
“糯儿不哭,快让爹爹抱一抱,爹爹给你带了好吃的糖葫芦回来。”
糯儿却没有像往常那样欣喜地扑进贤王怀里,目光胆怯地缩了缩,将脸埋进了沈沁颈间,紧搂着她的不缩手。
“呜呜……娘亲,糯儿要真的爹爹回来,不要假的爹爹……”
明明长的一模一样,可糯儿却本能地觉得,眼前的爹爹并不是爹爹。
贤王浑身僵硬,放软了语气,“傻丫头,爹爹怎么会是假的呢?”
他刚伸出手,沈沁却防备地后退了一步,“你别过来!”
贤王目光黯然,喉咙艰涩地开口,“阿沁……你别这样,让我看看你的伤。”
“不劳你费心。”沈沁深吸一口气,目光紧紧地看着贤王,“你为什么要谋划这一切?为什么要让整个沈家变成叛贼党羽?”
她不明白贤王是怎么劝说父亲的。
父亲武将出身,从小就教育他们这些子女忠君爱国,兄长当年更是死在了守卫绥城的战役中。
可如今,他竟然做了乱贼臣子!将兄长以血肉之躯换来的绥城拱手让人!
贤王深吸一口气,“阿沁,此时说来话长,我有我的苦衷,事后自会与你尽数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