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我好端端在路上走着,路上碰见个不认识的千金小姐,不仅骂我是乞丐贱婢,还要对我动手……师兄,她们两个打我一个,你可要给我做主啊!”
璇玑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着,顺便在凤眠白色的鞋子和裤子上抹了抹,擦干净手上残留的榴莲糊糊。
凤眠浑身僵硬,只感觉额角隐隐作痛,一根名为理智的弦即将崩断,他忍着把璇玑扔进湖里的冲动,从牙缝间狠狠挤出几个字。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见凤眠这副欲要发怒又极力克制的模样,璇玑心下有几分小得意。
她跟凤眠你来我往这么久了,最大的乐趣就是变着花样的看他破功,欣赏那张万古不变的冰山脸扭曲波动。
“呜呜呜,师兄她打我!”
璇玑一手抱着凤眠的腿,一手指向李梦娥,小花猫似的脸扬起来哭的好不可怜。
凤眠不经意地一扫,便看见璇玑的脸上有几道破了皮的血痕,极为显眼。
他眼神微动,方才的怒火瞬间退散,取而代之的是无边压抑的冰冷。
凤眠冰霜般的眼眸转向李梦娥,音色如山巅之雪,“是你动的手?”
璇玑再怎么胡闹,他生气归生气,但也绝不能容忍任何人对堂堂东楚太子侧妃动手。
李梦娥被那视线冻了一下,这才冷不丁打了个寒颤回过神来。
见眼前被称作凤眠国师的人,在面对贱丫头的无理取闹与冒犯时没有一丝生气,她的脸色瞬间煞白无比,心里冒出一个荒唐的想法。
这丫头……该不会真的是东楚国师的师妹吧?
一想到这个可能,李梦娥就感觉头脑发晕,双腿脚软,心里涌上害怕和恐慌。
东楚国师……那可是连楚帝都礼让三分的人物,根本不是她能得罪起的存在!
在前所未有的威压之下,李梦娥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往日的气焰和自信消失殆尽,哆哆嗦嗦地开口辩解。
“不……她……我……是她把珠儿踢下了湖……还……还把我弄成这样……”
凤眠微抬下颌,语气森冷锋利如冰锥,“我是在问你,我师妹脸上的伤是你打的?”
如今不便暴露身份,他只得承认璇玑是自己的师妹。
璇玑用力点头,气鼓鼓地瞪着李梦娥,“就是她干的!最开始就是她先找茬,明明认错了人还揪着我不放,还叫那个猪丫鬟把我按住。”
“我是为了自保,才不得已把猪丫鬟踢进池子里的,如果我没那么做的话,说不定就已经被她们给扔下去淹死了……”
“事后这个橘衣服还动手打了我一巴掌,我堂堂东楚国师的师妹,自然也不能叫人随意欺辱了去,这才对她动手的!”
“呜呜呜……师兄你可要为我做主啊,她还把我特地给你做的榴莲糊糊扔了,我气不过才糊了她一脸,那榴莲糊糊可是你最爱吃的点心,我特地熬了一上午呢。”
璇玑真情实感地呜咽哭诉着,边哭边打嗝。她发誓不是有意要坑凤眠的,实在是习惯性的本能反应。
这话一出,不远处围观的人全都变了脸色,目光怪异地盯着凤眠。
原来东楚国师好这口?
饶是凤眠和璇玑互相伤害惯了,这会儿也有些破功,他用力深呼吸一口气,方才勉强平稳住心绪。
“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
凤眠在心里默默地念起《清静经》来,自打他认识璇玑以后,便快能将这篇经文倒背如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