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陆大娘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完婚?”
冬青不好意思地道:“大娘本是想年底前完婚的,但眼下又不急了,说是慢慢挑个良辰吉日,明年完婚就好。”
陆大娘之前那么着急,多少有逼迫陆七的成分在里面。
如今有了满意的儿媳妇,反倒不那么着急了。
毕竟这会儿都十二月初了,今年内完婚的话筹备太匆忙,她不想委屈了冬青。
云苓笑吟吟地点头,“往后若是陆七那呆瓜让你受委屈,尽管告诉我,我给你做主。”
冬青听到这话却是扬起小脸,“那呆子有把柄在我手里,半点不用怕他!”
“哦?”
云苓回以询问的目光。
冬青红了红脸,“总之是些小把柄罢了。”
之前陆七让她毁掉的那箱书画,全都还在她床底下收着呢,要是敢欺负她,定让他一世英名尽毁。
云苓见她不说,便也笑了笑,没有多问。
至于陆大娘送来的那只红袍大公鸡,怎么也算是冬青和陆七的半个媒人,云苓便也没宰了来吃,送去了太上皇那里当走地鸡散养着。
冬青时不时还会带回来关于李梦娥的八卦,不过李右相和礼部尚书却是连着好几天都没来上朝。
礼部尚书因病辞官了。
“这就辞官了?”云苓有些讶异,“是父皇的意思,还是他自己识趣主动提出来的?”
萧壁城饮了口热茶,“算是两者皆有吧,父皇的确有这个打算,还让我私下去尚书府给张老头儿做做思想工作。”
结果他到了尚书府一看,发现不用他费口舌,礼部尚书也没法再继续任职了。
对方本就六十出头的年纪,那晚在御书房撞出个脑震荡,加上气急攻心,一下子就病倒了。
在家里修养了十来天,已经能够下榻,但身体情况却大不如前了。
柱子撞了这么多年,终于把自己给撞坏了。
张老头儿辞官后,礼部侍郎升职接任了他的职位,如今张家实力大大削弱,族内人在朝中最高的官职是从三品。
以后看不到对方表演了,云苓心里还挺遗憾的。
至于李右相,则是被停职留薪。
昭仁帝面上很是和蔼,对外称给他放了病假,但这病假为期多久却没有说明。
云苓眉梢微挑,“他不会也真的病了吧?”
萧壁城摇了摇头,神色中有些许压不住的兴奋,语气又带着几分唏嘘。
“不,是父皇终于鼓起勇气想对李家下手了。李家的势力盘根错节,不是大头鹅这点事就能清懿将其打倒的,但李右相年纪也不小了,父皇停职耗他个一两年是没问题的。”
当初收拾封家时,先有封锦程之案闹的满城风雨,后来又牵扯深宫旧事,废掉了一个皇后。
贤王谋反时坑了瑞王一把,也助力不小,他们才能把封家打击的这么彻底。
李家总体弱于封家,但他们有个封家没有的优势——人情。
昭仁帝对李贵妃的愧疚之心,李贵妃对萧壁城的养育之恩,还有燕王和萧壁城的手足之情……
但不论如何,云苓仍旧有个直觉,这棵参天大树也离倒下不远了。
朝臣都察觉到了昭仁帝对李家的打击之意。
短短几日内,两个一品官员一个换人一个停职,升迁调职背后,关联的势力牵扯出不少问题。
朝堂上动荡了几日,云苓夫妻二人很是忙碌。
李右相彻底慌了,这次停职,他什么时候回到朝堂,能不能回来都是个未知数。
于是赶紧写了封信,火速送给宫中的李贵妃,让她想办法吹吹枕边风,磨一磨昭仁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