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左相念念叨叨地不停咒骂着封无羁,时不时哎哟叫唤两声。
“你这个狗东西……哎呦……气死老头子我了……”
“祖父您撑住,孙儿已经让人去清懿书院请武安公来了!”
房间内气氛惨淡,封无羁凝重的面容泛着愁意与苍白。
他实在没想到封左相会气成这样,倘若有个三长两短该如何是好?
李梦纾在院外也紧皱眉头,不停催促心腹丫鬟,“怎么样,太子殿下那边有消息了吗?”
“宫里的人说太子殿下去金王府办事了,奴婢已经让人去报信了!”
她叹了口气,心下颇为焦急,就在此时却听得药馆外传来一声熟悉的怒吼。
“老封头,你给我滚出来,我要跟你决一死战!”
“祖父来了?”
李梦纾一惊,没料到李右相竟然这么快就得知消息赶来了。
她心下一沉,强自镇定下来做好面对责难与怒火的准备,快步迎了上去。
却不料李右相凶神恶煞地挥舞着手里的太极木剑,如同旋风一样从她身边刮了过去,看都没看她一眼。
屋内,封无羁正不停地给封左相顺气,苦口婆心地劝他先把药喝了。
然而就在李右相声音传来的那一刻,却见自家祖父猛地睁开双眼,一个鲤鱼打挺从床榻上跳了起来,一声暴喝中气十足。
“老李头,今日你的死期到了!”
不等封无羁反应过来,他便抄起拐棍冲了出去,连鞋都顾不上穿。
两个老头儿刚见面,如同被激怒的斗牛般红了双眼,不顾一切地朝对方扑了上去。
几息之间,发冠与鞋子齐齐飞上天,满院尘灰扬起。
“哎呦喂!两位丞相大人,快别打了别打了!”
其余人反应过来,赶紧冲上去劝架,然而封李二相都死死地拽着对方的发髻不松手。
萧壁城闻讯赶来的时候,便见封左相和李右相四肢缠绕在一起,你的手抱着我的脖子,我的腿缠着你的腰,两人宛如连体婴一样拽都拽不开。
他顿时大为震撼。
两个老头虽然动弹不得,嘴上却叭叭个不停。
“天杀的老封头,竟敢让你小妾儿子的庶子哄骗诱拐我李家长房的嫡女,你出门怎么还没让马车给撞飞啊!你这个老不死的损东西,缺他娘的大德了!”
封左相儿女众多,封老爹只是其中一个平平无奇的庶子。
封无羁那小崽子跟他没出息的爹一样,也是庶出子女,而且生母还是青楼出身,细究起来还不如他爹呢。
李右相近期被李梦纾兄妹三人气的脸上皱纹都多了一倍,可就算他不想管李梦纾了,也轮不到封家庶子来拱自家的大白菜。
封左相的怒意也不比他少,吼道:“嫡女怎么了,谁不知道李家长房如今埋汰成什么样子了?”
“嫡长子被赶出家族谱上除了名,两个嫡女一个嫁不出去,一个不守妇道,老夫的孙儿虽是庶出,却比你长房的子女都强上几倍,脑子进了水才会去沾你李家这坨猪粪!”
“我看是你倒打一耙才对,定是你看我封家如今再得皇恩盛宠,心里妒忌愤恨,才专门让你这个在清懿书院上学的嫡孙女,趁着近水楼台之势故意接近无羁!”
封左相越想越觉得是这个理,火冒三丈地道:“你这个老匹夫就是心理阴暗,见不得封家比李家好,才指使你那霉运缠身的长房嫡女故意祸害无羁,就是想败坏我封家的气运!”
站在不远处的萧壁城听到这些话,不由得对封左相有几分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