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知道才不甘心,咱们跟了世子三年,虽然没有名分,平日种种也是按照妾室的规格来的,怎地这狐狸精依赖,咱们就成了丫鬟,还得伺候她?”
柳清砚一听就明白了她们在说谁。
世人皆爱美色,而出了名的爱美,只有一人可得此形容——殷棠。
见这两个丫鬟皆是貌美不输花楼头牌,柳清砚便更确信了猜测,先是不可思议,而后怒火由心而生。
“殷棠失心疯了?我是东宫门生,再不济也是刑部尚书的孙女,他真当自己一手遮天了?”
光天化日之下掳人,他怎么敢!
沉稳丫鬟淡声道:“你不过一介庶女,世子这般尊贵无双的人,如何不能一手遮天?过了今晚,京城里就没有你这号人了,我劝小姐识时务一些,你有世子的宠爱,听话一点会过得更好,否则就是自找苦吃。”
柳清砚警觉,“什么意思?”
都到了藏娇院,沉稳丫鬟也不瞒她,将柳三夫人和殷棠的打算都说了。
等会儿,便会有人把那两木轮车弄到远处推下山坡,造成车祸坠亡假象。
替身尸体已经安排好了,柳清砚今日穿的衣服也会被换上。
等第二天,柳三夫人就会找到她这个可怜的庶女——被人贩子掳走,半路逃生时出来车祸,跌下山崖不治身亡,尸体一夜间被山里的野兽啃的不成人样。
单靠殷棠,想要彻底抹去柳清砚在这个世界上的痕迹,还有些困难。
可要加上一个在府内掌权,身为刑部尚书儿媳的柳三夫人,对方还是遇害者的嫡母,这事情就容易多了。
柳清砚听到这里,心中被怒火充斥,却反而遍体生寒。
她知道柳三夫人一定会算计自己,却没料到如此狠毒!
还有殷棠,居然打着这般下做的心思,柳清砚心底一阵作呕。
“你跟她废话什么,动作慢了让公子久等,一会儿可要挨骂了。”
酸鸡丫鬟嘴里抱怨,还是以最快的速度,把柳清砚洗干净后,换上一身薄纱衣衫,送进了东厢房的床上。
柳清砚看着身上穿了跟没穿一样的薄纱,心头恼恨又羞耻,恨不得将殷棠的头按进粪桶里。
好在殷棠并没有在榻上等着她,应该是去处理火团的事了。
得想办法自救,她刚才洗漱过后药力就消退很多了,只是为了降低旁人戒心,依旧装作无力动弹的样子。
可院里有丫鬟守着,该怎么办?
……
庄子的另一处院子里,殷棠听着隔壁的魔音穿耳,脸色黑如锅底。
他一巴掌扇在粗衣死士脸上,恼怒道:“你怎么办事的,给我带回来这么大一个麻烦!”
“属下办事不力,属下该死!”
粗衣死士跪在地上,屋内气氛低沉。
殷棠头疼地揉了揉额角,他本好心情地等待着今晚品香窃玉,就这么被坏了心情。
坏了心情不是主要的,这么个烫手山芋,怎么处理?
不可能把孩子送回去,否则就没法实施车祸坠亡的计划,两岁的孩子已经认人了,他甚至不敢在对方跟前露面。
处理掉?
殷棠犹豫了一下,到底没敢贸然行动,最后烦躁地一甩袖子。
“把那个小崽子先给我关起来,再让我听到他哭一声,小心你们脑袋不保!”
管家大气不敢出一声,他当然知道不能让孩子的哭声扫了世子今晚的兴致,于是立刻去隔壁厢房料理火团了。
火团在亲眼看到柳清砚被带走时,就已经感知到了这群人的不善,此刻正哇哇啼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