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怎么样?”
管事慌得六神无主,“应、应该还在柴房里……好端端的怎么会起火呢,怎么会呢!”
联排一片房屋都烧起来了,柴房在主院的小后院里,几乎所有人都在扑灭厢房的火,抢救财物,无暇顾及后院柴房。
顾翰墨的脸色沉重至极,胸口几乎被这一幕刺激出腥甜味。
怎么会这样,他还是晚来一步吗?
如果火团……心脏狠狠一揪,他无法想象如何面对云苓夫妇。
悔恨无边无际地蔓延开来,他今天就不应该把两个孩子带出来!
就在顾翰墨几乎被绝望淹没时,他隐约在噼里啪啦的火声中听到一阵哭声。
是火团!
顾翰墨神色激动,再顾不得任何,夺过一个小厮手里的水桶从头浇下,摸了一把脸上的水就冲向柴房。
撞开柴房门口,他掩着口鼻紧张呼喊道:“团团,你在哪——”
本以为屋内会是浓烟弥漫,一片火海,可眼前的画面却惊呆了顾翰墨,他眸光惊异地看着这一幕,眼神难以置信,几乎失声。
比起火海中的主屋,柴房中只是一片狼藉,到处都有被烧过的痕迹,却已经被熄灭了。
火团站在炕洞前,小脸和花猫一样,面前有一堆漆黑似煤炭的不知名物体。
有一团雀跃的小火苗,如同有生命一般围绕着火团打转,让顾翰墨以为自己是不是失心疯出现了幻觉。
他闭眼,再睁开,火苗并没有消失。
反倒是火团看见顾翰墨后,哭的更大声了。
“呜呜,哥哥,甜薯薯烧坏了!团团肚子饿,团团要吃糕糕,呜呜呜!”
只是多添了些柴禾,可是大火就烧起来了,他很努力的在灭火了,可是风把火星吹的好远好远。
团团肚子饿,扑灭了柴房的火,就再也没有力气了。
没有糕糕吃,没有甜薯薯啃,妈咪知道他闯大祸了,到时候还要打屁屁。
“呜呜呜——哇啊!”
伤心欲绝的哭声震耳欲聋,在黑夜里是那么的突出。
顾翰墨大松一口气,心落回原位后,整个人都有中虚脱的感觉。
“你这傻小子……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他走过去将小花猫抱起来,忍不住对着火团的小脑袋,用额头碰了又碰。
就在这时,外面再度传来一阵迅猛的脚步声,顾翰墨抱着火团走出柴房中,迎面便撞上了赶到这里的萧壁城。
“太子殿下!”
萧壁城看见火团,一副激动的快要哭出来的样子,顾翰墨忙不迭将孩子递给了他。
火团猛地止住了哭声,瘪着嘴道:“爹爹对不起,团团干坏事了……”
萧壁城抱住儿子,脸色激动到堪称狰狞,好一会儿都说不出话来,让顾翰墨都为这对在生死一线间重逢的父子而动容。
良久后,他终于听得太子殿下颤着声音开口道:“爹的好儿子,你怎么会在这里,是有好心人救了你吗?为什么要烧人家的庄子,咱们得赔多少钱啊……”
他好恨,自己怎么就没能早来一步! 
火团还小,并不知道绑架是什么意思,只是扯着嗓子呜呜呜,听到这话哭的好不伤心。
“呜呜……团团以后不吃糕糕……呜呜呜……和奶糖了,带弟弟去卖报纸,呜呜……团团是男子汉,做坏事要改正……”
顾翰墨看着父子俩快要“抱头痛哭”的模样,终于忍不住打断了他们。
“殿下,我想你可能误会了什么,火团和清砚是被掳到这里的,庄子的主人就是殷棠,是他在背后策划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