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便起身熄了两盏灯。
无影没辙,只能心底长叹一口气,愁眉苦脸地退了下去。
同一轮明月下,不知多少彻夜无眠。
翌日清晨。
沈沁失眠了半夜,将昨晚的尴尬和那抹无疾而终的熟悉感抛之脑后,带着沈拓亲自去有间药馆拜访温徽真母子。
药童见是熟人,话没多少就把他们迎了进去。
“两位现在这里坐会儿,我这便去找温娘子。”药童说完,一边走还一边大声吆喝,“温娘子,温娘子,有人找!”
即将见到可以称之为嫂子的人,沈沁内心格外紧张,将手里的茶杯握了又握,不住地在心里组织语言,待会儿该从那句话说起。
懵懂的沈拓倒是无忧无虑,也是个闲不下来的性子,看到院子角落里的大树下有个小孩在捡枯叶,便好奇地凑了过去。
温如斐正在树下清理枯叶,听到药童喊有人找娘亲,下意识地抬起头,就见到一个熟悉又陌生的人靠近自己。
“是你!”
那个和他一样奇怪的大人!
温如斐低低惊呼一声,手里的枯叶都掉在地上,瞪大眼睛看着沈拓。
“是你呀,那天你没事吧?”
在这里偶遇对方,沈拓也很是意外,还显得有几分惊喜和兴奋。
他忍不住伸手戳了戳对方的脸蛋:“为什么你和我长的一样啊,难道你也生病了吗?你是来药馆看病的吗?你会不会疼啊?”
沈拓好奇宝宝似的一连串的发问,反倒让温如斐前所未有的不知所措。
就在这个时候,药童从一处院落中将温徽真带来了。
“温娘子,找你的人是沈沁姑娘,那位曾经是贤王妃……”
温徽真听到这里有些奇怪,她初来乍到,并不认识对方啊?
走过长廊拐角,还未看见沈沁,便先见到了大树下面面相觑的一大一小。
“如斐,你在做什么,快到娘这里来。”
温徽真唤了一声,下一刻,便对上了沈拓的眼睛。
看见那张脸,她微愣了下,随后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面色微微发白。
沈拓也下意识地看向她,只这一眼,便怔在原地,忘记了脸上的笑容。
眼前似乎有什么画面飞速闪过,脑海深处忽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
“啊——!”
沈沁本坐在屋内喝茶,乍听到这声熟悉的惨叫,险些惊的将茶杯都摔碎。
她连忙起身走到门外,便见沈拓蹲在大树下,脸色痛苦地揪着一头黑发,淡紫色的脸上尽是汗珠,不住地用头撞着树干。
不过几息之间,就栽倒在了地上,吓得温徽真母子白着脸后退了好几步。
“哥哥,哥哥!你怎么了!”
沈沁看见这一幕,差点魂飞魄散,连忙跑了过去。
……
月升日落,转眼又是一日清晨。
东宫内,云苓已经用完了早膳,她看了眼怀表,打算把冬青派出宫一趟,看看沈沁那边的情况如何了。
还不等她找上冬青,那丫头倒是先匆匆忙忙地跑进来了。
“太子妃,金王妃有事找您,木轮车已经到东宫外了。”
“怕?”
云苓有些讶异,胧夜跟公子幽这两口子可是经常贪欢半晌,睡觉睡到自然醒的。
什么风一大清早就把她吹过来了。
胧夜自然是为沈拓的事情而来的。
踏入殿中,一看见云苓,她便开门见山地道:“昨天沈沁带着沈拓去见温徽真,脑部受到刺激,昏迷了整整一天一夜,今早凌晨才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