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明白了吗?文磬?”
“…………”那头还是沉默,但却多了极细极低的抽气、啜泣的声音。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那冰冷的AI音才又重新响起:“魏林现在怎么样了?”
“我把他的手指,一根一根剁掉了,又拔掉了他的牙齿和舌头,董事会希望挖掉他的肝胆,但一挖他就死了。那怎么行?不能这么快去死。我听说肝会再生,到时候就看看他经得起切几次吧……”
“好!”AI音还是不带情绪的,但魏文隽硬生生从中听出了激动。
“不过怎么这么快魏林就认罪了?”魏文磬不解。
“因为……小鸭。”
“小鸭?她怎么了?”
魏文隽只好跟弟弟从头到尾讲了。
魏文磬一声不吭就把电话挂了。
魏文隽都还没来得及同他商量文懿的事:“这小子不会现在买机票赶过来吧?”
*
科穆宁带着小鸭去了海边。
“还记得那东西吗?”科穆宁指着岸边海上飞人的装备。
小鸭点头:“你当时抓着我,我呛了好多海水。”
科穆宁:“……”“你是真记仇。”
小鸭歪头:“但是也会记得爱啊。”
科穆宁绷不住嘴角又翘了翘,他抱着小鸭走向岸边:“那再玩一次?”
“好。”
穿戴好装备之后,科穆宁还是将她牢牢抓在面前。
这一次水花再高高溅起,又泼洒下来时,科穆宁的大掌张开盖住了小鸭的脸。
反复几个回合后。
科穆宁问:“好玩吗?”
“嗯!”
“这次还有呛水吗?”
“没有。”小鸭回头看他,“但科穆宁你看起来好像落汤鸡。”
科穆宁哈哈大笑:“没关系,我不在乎。”
他将她放回沙滩上,脱下装备。
小鸭抓着他的手指扯了扯。
科穆宁顿时弯腰低头。
小鸭抓起沙滩椅上的毛巾给他擦了擦脸:“我在乎。”
科穆宁心下震动。
是,她在乎。
从此这个世界上多了一个会在乎他喜怒哀乐的人。她真诚地记仇,也真诚地喜欢着他。
“擦擦水,带你去吃饭。”科穆宁牢牢抓住她的手,走向不远处。
他带着小鸭,大摇大摆地去吃了华国菜,还在路边买了冰淇淋,又去高级成衣店买了小裙子和小帽子……
等小鸭换了新的裙子,他就带着小朋友热切地去参加了富人区的一个宴会。
门童看见他还有点发愣。
是,请帖是发了。
但那也就是象征性地发发……毕竟科穆宁跟宴会的主人也不是什么朋友,这种场合他一向都是不稀得来的。
而且他来了……那今天宴会上这些都该浑身不自在了!
门童还在发呆。
科穆宁已经抬手把人拨开,大步走了进去。
“科穆宁……科穆宁来了。”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宴会厅内霎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默然地看着他大步走来。
科穆宁还有点不爽呢。
怎么没人问问他,他牵的是谁呢?
这时宴会的主人终于先忍不住了,还是拿出了主人的派头,眼角抽搐着走上前去:“科穆宁先生,这是……”
“我的女儿。”
“啊?”
“怎么?不像吗?”科穆宁抓起小鸭的假发发尾,发尾金灿灿的。
主人欲言又止。说真话?容易被狙。
好在今天科穆宁的心情好像很好,他没生气,还笑了笑。虽然不如不笑,一笑更恐怖。
“我是她的教父。”科穆宁补充说明道。
“噢!”
科穆宁盯着他。
主人顿时感觉到嘴里发干。
怎、怎么的呢?还得说点什么是吧?
“恭喜……”主人只能憋出来这么一句。
科穆宁牵着小鸭往一边走:“没品的东西,夸都不会夸。”
小鸭:“……”
上流圈子有时候就那么大点,当它限定在某个城市的时候,就更不怎么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