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霁说:“哦,那没有。我那外甥的身体啊,壮得像头牛,就是困得实在出不了门了。”
小鸭松了口气,对许霁说:“你要认真吃钙片。”
许霁:“……”
还鄙视上他的脆皮了?
“走吧,上车。”许霁出声。
秦邃一言不发,只是目光微冷。
小鸭左看看右看看,问秦邃:“我们一起吗?”
秦邃眼底的冷淡之色顿时驱散,他轻轻应声:“好啊。”
他们跟着许霁走了。
小舅舅和姨妈就上了另外的车。
秦邃和许霁毕竟是陌生人,哪怕坐了一辆车,车里的气氛也显得甚是冷淡。
半晌。
秦邃主动开了口:“我外公去世得早,和他待一起的时间不多,他走的时候,我一点感觉也没有。”
“我爷爷走的时候,我已经上初中了,不过那会儿也没流泪,那时候我那个叔叔,就上次你见过那个,还特地问了我爸爸,我是不是有病,有天生冷漠的病。”
他想安慰小鸭,但说了半天发现这番话好像也没什么能安慰到她的。
书里说,一般通过讲述自己更为悲惨的经历,可以使对方感觉到好受。
但秦邃的生活,加上他的性情,哪里有什么更悲惨的经历?
秦邃一下卡住了。
不过小鸭这时候慢慢开了口:“是因为你爷爷走的时候,年纪很大,也没有一点牵挂吗?如果是这样,那不哭也没关系。农村把这个叫喜丧。”
小鸭说:“你没有病。”
秦邃怔了下,低下头,不知道为什么,想要笑。
是发自内心的,忍不住的笑。
他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最后倒是成她安慰他了。
坐在前头的许霁突兀地插声:“小鸭子,你是天生的解药。”
小鸭疑惑。
许霁却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他心说,越“毒”的人,你这“药”越管用。
*
小鸭外公去世的消息,慢慢成了大范围内都知道的事。
周晓姝和安颖并不知道她的外公具体是谁,但还是很怕她伤心难过,恨不得时时刻刻陪在小鸭身边。
连穆柏听说之后,都又绷着脸亲自俩送了点东西。
“五年级的又来上供啦!”同学们还挺开心。
穆柏前脚刚走出去,还没走远就听见了这话,气得他差点摔一跤。
这破人设还要维持到什么时候?穆柏也不知道。也许等再大点,能打得过那小丫头就好了!
……
小鸭的生活就这样暂时进入了漫长的平静期……好像眼前再没有什么事能令她烦恼。
一晃一学期过去了。
盛玉霄要去国外念书,秦邃也要去国外念书,宁蘅也是……转眼就只剩下了许如英,她早留学完了。
“这下那不是我独享小鸭了?”许如英高兴坏了。
许霁泼来了一盆冷水:“什么独享?盛玉霄没准儿一周回一次国呢。”
许如英震惊:“他有病吧他一周回一次?”
许霁低下头继续看财报:“也就是入境有限制,不然科穆宁都想一月来一次。”
许如英嘴角抽了抽,说不出话。
新学期开始之后,盛玉霄的确照许霁说的,连着大半年都往国内飞。
不过大半年过后,盛玉霄就没再回来了,之后就是几个月都没能见上一面。
许如英都怕小鸭失落,一边陪着她做作业,一边叭叭说:“国外大学啊那真不是人上的,学校越好,人越忙。盛玉霄肯定忙疯了都。”
说着说着,她也忍不住嘀咕:“他生日也快到了,总不能是在国外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