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作为法人的公司听说被税务局审计了,这里面不知道有谁的手笔,总之史小少爷在圈子里放了话,谁敢帮她就是跟他作对。
从前看在宋家面子上对她礼遇有加的那些名媛好友,都在一夕之间对她避之唯恐不及。
许松晚讽刺地问:“有什么好恭喜的?”
“不是恭喜你。”林斯理扫码付款,罐装咖啡咚地一声掉下来,她弯腰从洞口取出来,“恭喜宋云帆,擦亮双眼,重见光明。”
指示牌上亮着灯,眼科二字清晰可见。
林斯理拿着咖啡离开,从许松晚身旁经过的时候,她说:“真替你爸妈寒心。”
“这事跟我爸妈有任何关系吗。”林斯理冷淡道,“你还是替你自己父母寒心吧。”
“我父母还好好活着,你父母可是被周家害死的。”
许松晚的表情仍然纯良,说出的话不无恶意,“你说他们看到你现在跟仇人的孩子在一起,会不会开心?”
这是林斯理的雷区,她神色倏然冷下来,捏紧了易拉罐。
“我爸爸为人忠烈,不肯出卖亨泰银行的机密才会被杀,他们是为了周家而死,但这笔账算不到周家头上,你想拿这个挑拨离间,也太低劣了。”
“你真的相信周家的鬼话?他们当然不会承认,你父母的死跟他们有关系。你就不好奇,害死你父母的凶手到底是谁吗?”
怎么会不好奇,二十年了,变成了一桩悬案。
马口铁罐材质坚硬,微凉的温度在手心里散发着不属于夏季的冷意,让林斯理的指关节变得僵硬起来。
“周家权势滔天,要是有人想对亨泰银行不利,早就被他们揪出来了。你父母死了这么多年了,凶手到现在都查不出来,你不觉得奇怪吗?”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林斯理紧紧盯着许松晚脸上的每一丝神色,想看出破绽。
许松晚只是给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高跟鞋的声音哒哒地远去,林斯理站在走廊上,后背好像漏风,一股凉意往心肺里钻。
值班室的床很窄,深夜的医院慢慢笼罩进一片静寂中,偶尔不知从哪里传来一点声响,很快又沉寂。
天花板上灯有些刺眼,林斯理没闭过眼,那只虎口上长着痣的手在脑海里反复闪现。
是巧合吗?
许松晚特地来找她说这番话,是故弄玄虚不想让她好过,还是真的知道一些她不知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