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泛明。
白色的薄雾隐隐约约笼罩在湖泊之上、林木之中,窗上也蒙了一层水雾。
宋以菱坐在凳子上,手不由自主地在水雾玻璃上划动。
等她反应过来时,窗户上已经写下了三个字:乔闫司。
宋以菱看着窗户上自己亲笔写下的名字,大学时期那些被她忽视的情愫和细节,配上他这些年奇怪的举动,好像一切变得说得通了。
学生时代那么多次聚餐,只有每次她参加的聚餐,他才会到场。
每次吃完饭,他都会带着大家一起,先送女生们回宿舍,再回男生宿舍。
在生活里,每次她遇到危险时,最先站出来的人,也是他。
就连在学校时,学校安全条例的新增或变更,都可以和她的悲惨遭遇一一对应上。
以前她没多想,只觉得是学校得到消息的渠道很宽很广,解决问题的速度很快,如今想来,学生会不就是学校最直观和学生沟通的渠道吗?
身为学生会会长的乔闫司,在老师面前的话语权肯定比普通学生重。
从一开始,他的举动就不断地再偏向她,只是他做的很隐蔽,隐蔽到她不仅毫无察觉,甚至打心眼里认为:他是个好人。
宋以菱为自己的后知后觉感到好笑。
她抬手,向窗户靠近,一点点地擦掉他的名字。
擦完后,她推开门走到阳台,感受着外面空气的凉爽与清新。
她没开灯,彼此之间的木屋别墅距离很近,她担心自己开灯会影响到隔壁木屋同事的睡眠。
安安静静站在栏杆前,望着平静的湖面,听着树叶簌簌作响,清晨的山风带着凉意,倒是能让她的思绪变得更加清晰。
她犹豫忐忑的事情,对于乔闫司而言,根本不是问题。
他能带着学生时期的感情坚持到现在,哪怕他和她的家庭融合在一起,他也能第一时间脱离家里划清界限,足以说明他的决心。
他选择她的决心,很坚定。
坚定到让她又惊喜又害怕。
正想着,宋以菱猛地被不明物品袭击。
头顶一重,她迅猛伸手,拉下盖住头的“不明物体”,看向身后。
只见乔闫司懒懒地将双手撑在栏杆,身上穿着一件蓝色的毛衣,配上灰色的运动裤,看起来温暖又有活力,与他一贯的风格相似。
休闲中带着阳光的魅力,总是能让人挪不开眼。
“把衣服披上,早上寒气重。”
他目视前方,说话的时候也没侧目看她,不容置喙的口吻中带着显而易见的关心。
宋以菱低头看向手中的衣物,是厚厚的加绒款冲锋衣,沉甸甸的。
她听话地穿上衣服,冷气在衣服身上的刹那被隔绝,温暖包裹,如同昨夜在他房中的暖意,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舒心与放松。
她揉了揉脸,没有遮挡的面容被风吹得泛凉,耳朵也有些难受,圆溜溜的大眼直勾勾盯着乔闫司,“你怎么起来的这么早?”
他不是醉酒了吗?
按理说,醉酒的人就算没睡到今天中午,也不该凌晨站在阳台看日出吧?
乔闫司的姿势没变,依旧只露个正脸,对远方抬了抬下巴,“你不觉得山谷里的日出很美吗?